儿欲待叫住他,却终于又忍住了。
秦征一气之下,抛下了陆叶儿,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生气,一路御风下山,沿途不断见到路上有人朝天都峰的方向行去,行人望见他也都大呼:“什么人!”秦征也不理会,便朝着人流所往之方向飞去,寻到一处人群大聚处,却是千余人聚拢得犹若军队驻扎一般,外围是江湖散士,其内是各帮各派,最内便是那辆被卸掉了轮子的车轿。而在这千余人之外还有不知多少人埋伏在暗处,也全都环绕着这辆车轿。
秦征按落风头,早有多事的江湖中人大叫:“什么人!”有人张弓射箭,有人发射暗器,嗤嗤呼呼都向秦征招呼,又有人大叫:“是秦心圣!”却哪里还来得及?羽箭暗器撞上了秦征身周的球面异力,在一瞬间轨道扭曲,但在众人眼中却便如从秦征身上穿过去一般。
数百人惊呼声中秦征如一片羽毛缓缓飘落,雷炎打开了车门,秦征便如被一阵风吹了进去一般,那些射箭发暗器的个个看得心中发毛。
秦征进车之后问雷炎:“怎么回事?”
雷炎笑道:“那天大哥和叶儿姐姐才走,杨钩哥哥就带着人赶了上来,说是要给大哥护驾,我悄悄告诉他大哥要走开几天,他道了声‘没事’,仍然部署众江湖豪客环绕着大车护行,我也拦不住他,就随他了。结果江湖人士越聚越多,每过一天都要多个几百人,几天下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便见杨钩打开车门钻了进来,道:“阿征,你这几天去哪了?”
“去办点事情。”秦征说道。
杨钩见惯了秦征神出鬼没,当下就不多问了,只是说:“刚才那帮没长眼睛的兔崽子不看清楚就朝你身上招呼,可没伤着你吧?”
秦征笑道:“就凭他们?”
杨钩哈哈笑道:“也是,也是!”又道:“虽然没伤着你,但总是冒犯了,你说要怎么处置他们?”
“就听大哥的吧。”秦征道:“不过不要太为难他们就是。”
杨钩见秦征放权,心中喜滋滋的,便跑了出去,叫来了刚才那些发暗器的大声呵斥,怒意形诸眉目,吓得那数十人以及有所牵连的帮主、舵主、香主个个惊惶得难以形容,有人泪流满面,有人磕头如捣蒜,这时已经升了彭泽帮东长江龙头的沙大石与张广肇、周常山都来求情,沙大石道:“杨钩兄弟,大家都以为秦兄弟在车轿之中养神呢,见有人飞近还道是敌人,可万万想不到是心圣回来,这次虽然冒犯却也是无心,还请你跟秦兄弟说几声,给这些儿郎们求个情。”在这千数百个江湖豪客之中,他是除了杨钩之外唯一一个叫秦征“兄弟”而非“心圣”的。
杨钩笑了笑道:“你们懂得什么!我兄弟哪里曾外出了?他刚才是元神出窍,到九天之上吸取苍穹元气去了,其实真身一直在车内呢。”
他随口胡吹,但众人听了却无不骇然,不少人更是吓得匍匐在地,元神出窍的传说许多人都听说,却是谁也没见过,此事虽然不可思议,但众人想想刚才羽箭暗器射中秦征后从他身上穿过的情景,就像从空中飞下来的秦征并非一个实体一般,想来那一定是灵魂,因此个个都信了。
杨钩这时已经使足了威风,道:“也罢了!看你们也不是歹意,这件事情,我就帮你们担待了吧。”
众人齐声谢恩,车内雷炎透过窗口望见秦征洋洋得意的模样,窃笑道:“杨钩哥哥真是好玩,十足十的狐假虎威!”
秦征道:“大哥不是君子,人却很真。”
“那是,”雷炎道:“跟杨钩哥哥一起我也觉得挺开心,像陶宗孺、沈宗同那些人,我见着就想吐!”
这时杨钩已经将来请罪的人遣散,又喝令众人仍然散布周围守护车轿,又令众人不得喧哗,免得骚扰了秦征,影响了来日天都峰上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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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写作的速度越来越慢了,最近事情又多,忙得不可开交,存稿又已告罄,怕是没法坚持一天一章了,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