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钱宗盛道:“关于你这个侄儿入潜山之事,我因刚刚收到龙虎山正一宗张权师叔的信,信中内容尚来不及禀明二位师兄,所以比两位师兄都知道得多一些——当日张权师叔上潜山拜访谢师叔,适逢此会,因此知道的比我们还早。当时在场的还有凤剑陆师弟,以及星弈门的一位前辈,诸位前辈都听说沈胤在长安的事迹,又见他是湛若离的弟子,一见之下都有心试探一下他修为的深浅,当即由陆师弟下场与他放对。”
陶宗孺讶异道:“是陆师弟下场?近年可很少听见他出手了。”
钱宗盛道:“陆师弟名重武林,武功已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在谢师叔面前终究还是晚辈,当日潜山诸人之中,除了沈胤之外也数他辈分最低,再说沈胤是湛师妹的弟子啊,你们想想,以他对湛师妹的感情,一见到她的弟子,岂有忍耐得住的?”
陶宗孺点头称是,凤凰双剑的往事,这些人又哪里会不晓得?陶宗孺又问:“我宗极门武功遇强越强,若只是一个人演示还难看出深浅,有陆师弟这般绝顶高手下场试招,那便定可试出这位沈公子的极限了,此事难得之至了。”他却也未问胜败,只是问:“却不知这位沈公子,挡了陆师弟几招?”
钱宗盛道:“据张师叔信中描述,两人下场对战,一开始陆师弟竟被压在了下风。”
陶、沈二人大惊失色,就连孙宗乙这时也不再像方才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回过神来失声叫道:“凤剑都被压在下风?这怎么可能!陆师弟修为之高已达穷微尽化、无限无碍的境界,就连谢师叔都亲口对我说过——就是他老人家对上陆师弟也没有取胜的把握,沈莫怀就算尽得湛师妹的真传,但年岁所限,怎么也不可能就胜过剑宗三传!”
“此事是张权师叔所述,张师叔虽未入玄门五老之列,却也是正一宗大高手,他的眼光岂能有差?”钱宗盛道:“不过此事倒也不止我们惊讶,据张师叔所述,当时就连谢师叔也脸露惊诧之色。据张师叔自己猜想,当时陆师弟可能是一开始起了轻敌之心,所以才会吃亏。不过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只是一闪而过,跟着便见场中陆沈二人在剑气纵横中越斗越是激烈,周旋了半个多时辰,陆师叔才使奇招扳回劣势,与此同时两人手中之剑却因为经受不住那绝强剑压而被震成了碎末。”
堂内三人都听得有些怔了,剑压强劲到两剑齐碎,则显然斗剑局势到了接近失控地步,可见陆宗念并未放水,就连陶宗孺也自忖若是自己下场,亦定然无法将陆宗念逼到这个地步,此事若是属实,沈莫怀的武功便可能真的已经超过了剑宗三传外所有宗字辈的高手了。
陶宗孺叹道:“看来谢师叔对沈公子的那句称道并非谬赞,今日之天下,已完全是这帮年轻人的天下了。”又问:“后来呢?”
钱宗盛继续道:“后来沈胤便取出凰翎来,陆师弟则向谢师叔借了潜剑,这次却是空战,两人在空中交了三招,第一招风云色变,第二招地泉逆乱,到第三招上便被谢师叔喝止了。”
陶沈孙三人六目相交,马上就想起当年风凤凰云四剑争锋的场面来,陶宗孺问道:“谢师叔为什么要喝止他二人?是怕破了潜山的地形风水么?”
“这就不晓得了,”钱宗盛道:“只知谢师叔之后不久便点汤送客,只留下陆师弟与那沈胤,或许另有嘱咐也未可知,不过我去乌衣巷时陆师弟竟然未曾提及此事一字,若非张师叔来书,我都不知道潜山上曾有过这样一场大战!”
论剑堂内四人的情绪本来十分低落,这时想起潜山那一场大战都不禁神往,钱宗盛忽道:“大师兄,你说我们的这个师侄和那秦征相比,谁强谁弱?”
“这……”陶宗孺犹豫着,说道:“若他真的能与陆师弟打成平手,或许便不在那心魔之下!”
钱宗盛道:“如今秦征越逼越近,我等只怕都不是他的对手,若是由掌门下令,着那沈胤出战心魔,不知他会否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