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我想我爱你

>     这个厚颜无耻的粗鄙之徒！

    杨九无奈叹息。“总是这样勾引我……”

    月弦：……

    “对了，童童他娘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吴嬷嬷说你们尚在辨症，以我家小月月的本事到现在还没有拿下的，是什么怪病？”

    说到正事，月弦脸上有了几分认真。“未曾见过的病症，不足双十的女子，一日苍老十载，如今已是鸡皮鹤发行将就木……”

    “卧槽，跟玄幻片里被吸了阳气似的！那小月月有几分把握？”

    月弦摇了摇头。

    杨九心一顿。他当然没那么善良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伤怀，实在是想到了那个懂事可爱的小家伙。有些感慨罢了。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世人不幸的那么多，谁比谁更苦？

    杨九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正要抱着他的宝贝继续黏糊。却突然见看着自己的月弦目光生辉，然后便听对方带着期待地问道：“或许你可以去看看。”

    “我看什么，我又不是医……额，好吧，我是神子。”杨九耸肩。“不过我也不保证。”

    月弦顿时有了几分精神，抓着杨九的领口。道：“救人要紧。”

    杨九瘪嘴，“这么上心，我可是要吃醋的。”他也就是这么一说，月弦只是对自己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起了兴趣罢了，这杨九比谁都清楚。

    月弦淡淡地看着杨九，然后轻轻蹭了一下杨九撅起的唇。

    杨九如同得了糖的小孩，笑得餍足，抱着月弦加深了这个吻。待结束起床吻后，杨九便恋恋不舍地钻出了被子，在月弦故作淡漠的直勾勾的目光下，秀了一把自己的身材，这才穿好衣服。出了卧室，在正厅取了食盒过来。

    “我把饭菜热了一下，吃点垫垫肚子比较好哦。你真的要去？”杨九走到梳妆台前，取过木梳温柔地为月弦梳理长发。

    “想亲眼目睹。”

    “好吧，你也就这点兴趣了，我不剥夺。但是，身体累了乏了不舒服了一定得告诉我！否则，我刚才说的话可是算数的！”

    “……恩。”

    在去童童母亲的病房的途中，杨九还从月弦那里了解到，那位叫做吴语嫣的女子如今都是靠着大补的药物维持着生命，一旦停药，估计不出一刻便会香消玉殒……

    杨九听着月弦的描述，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和小白讨论开了。

    [主银，这个不亲眼见着还真不能确定。只单单是突然变得苍老，这个症状有好多因素可以导致的！遗传病，基因突变，病菌，病毒，辐射，宇宙射线……]

    [行行行，到时再看吧。那这其中有哪些比较好治疗的？]

    [主银，你没有医师和科研的插件，就算找到原因，你也……不过，如果是辐射这一类的说不定主银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但也只是尝试一下哦，若是数据库里没有记载的，那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_￣)╭]

    [行了，越说越没用。]

    [主银~~~]小白委屈qaq。

    “唔，这就到了？这里。是不是有些太冷清了……”杨九看了看周围，这处院子本来就在偏僻的角落，没什么人烟。可至少周围其他地方还算干净，这里除了主干道。院子里全是参差不齐的杂草嘛！

    “未知的病症，情状又如此骇人，畏惧是自然的。”月弦轻描淡写地解释到。

    “这么说，我是不是真该夸一下我家的小月月有为了医学事业献身的崇高精神和不怕死的奉献主义？”

    月弦一顿，这话听着语气有点不对劲啊……

    杨九紧了紧手中的柔荑。“我不管你们大夫那套大义凛然的说辞，也不管小月月你对疑难杂症的求知心，反正你得注意自己的安危！这要是有个万一……我会疯的。”杨九注视着月弦，平静，却又深情。

    月弦心有触动。“好。”

    杨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温臭让杨九皱起了眉，这分明是空气流通不好的表状啊！可也确实没有人敢来悉心照料，杨九便没有多说。

    第一要务，还是查看病人的情况。等杨九看到床上躺着的“老妪”的时候，着实有些惊诧到了！哪怕早有准备。可眼前这个白发苍苍满脸褶子的老人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她其实才19岁！

    吴语嫣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了，深深凹陷的松弛的眼皮动了动，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她的视力已经严重受损，所以她只能从月弦一身白衣中判断来人的身份。

    “月…神…医。”沙哑干涩的声音真的几乎已经完全没有生气了。

    “恩。”

    “童…童…”

    “很好。”

    杨九看到她似乎是想要露出笑容的，但这对于她来说实在耗费体力，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杨九想，这是一个很好的女子，一个称职的母亲，难怪可以教育出童童那样乖巧懂事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自己或许真的……

    [如何？]

    [辐射。而且是可辨识的。]

    杨九一喜。[那……]

    还不等杨九说完，小白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若是再早一点，剔除病变细胞就好了，可如今。全身的机理都已经遭到了不可逆转的破坏，所以，很遗憾……]

    [……遗憾就免了，跟我没关系。]

    杨九拉了拉月弦的衣袖，示意可以离开了。而直到两人出了门，吴语嫣好似才意识到刚才还有另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人在！她想。情况已经越来越糟了呢，或许明天就……希望最后能让我再看看童童吧……只可惜，等不到那个人了……上苍真是残忍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么惩罚我？或许，真的是替他报的吧……

    出了院子，月弦便盯着杨九，无声地催促。

    “必死无疑。”

    杨九真的是一点也不懂得委婉啊，本来也是，生老病死在他眼里格外得淡漠。

    “……什么病症？”而对死亡更是司空见惯的月弦在短暂的触动后，也并没有太过感怀。

    “这个不好解释诶，这么说吧，有一些物质会发出一种看不见的波动，这种波动可以直接影响……”杨九一边接受小白的科普，一边挑着古人能够理解的词汇为月弦扫盲。

    三天后，吴语嫣卒。

    忍冬代表月弦向吴嬷嬷对医治无力表示了歉意。生死有命，吴嬷嬷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当然不会纠缠。只是她并没有告诉傅祈阳，一个人将这一切承担了下来。只拜托了杨九帮忙照顾童童一天，她要带着小姐的尸体下山埋葬。

    对童童解释了嬷嬷要下山给他买好玩的，杨九便将童童带到了千雪谷内自己的院子。一边给童童讲童话故事，一边留意墙那边的月弦。如今月弦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杨九可是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再次开荤呢！只可惜月弦在这方面的需求跟他清冷的性子有得一拼，实在是苦了肉食系的某人……_(:3」∠)_

    “然后呢然后呢！孙悟空真的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了？”

    杨九看着童童灵动的眼神，微微一笑，“别急啊，这真正的苦难才要来临了呢。话说那个鸡婆和尚……”

    [哎，看着这小屁孩纯洁的目光，我这个帮凶都有些良心不安了，啧啧。]

    [其实这样没什么不好哒，这小子还不到四岁。对死亡本来就没什么概念，而且对亲人的观念也没有完全成型，时间会让他淡忘一个总是不出现在他生活中的人，等他长大后。一个存在特殊意义但是已经无足轻重的人的死亡事实，对于那时的他来说就好接受多了。可如果早早地就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亡，会让他产生特殊记忆并且对自己的处境抱以残缺的认知，相对来说更容易形成一些负面心理。]

    [卧槽，这解释分分钟装比到飞起。本宝宝表示书读的少听不懂然并卵啊！]

    [……]

    [这么说，难怪我对我以前的父母没啥感情呢。╮(￣_￣)╭]

    小白想到当初自己提取出记忆对杨九讲述埋藏在他童年记忆中的过去的时候，杨九一脸的淡漠……但明明很多失而复得的人也会很激动的好吗？！好吧，其实主银就是一个冷心冷情的家伙吧……

    “唔……”杨九一声低呼，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小祈阳差点砸到石桌上的脑袋，哭笑不得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的小家伙，轻手轻脚地抱起小团子，往房间里走去。

    等杨九出了房间，便看到了站在院门处的月弦，笑容藏不住地挂上了脸。“都看到了？有没有觉得我以后会是一个好父亲？”

    杨九走到月弦跟前。一把抱住，俯身磨蹭对方的脖颈，突然撒起娇来。“弦，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嘛~~~我想要我们两的孩子，我们爱的结晶~”

    “你确定？”没有娇羞，没有排斥，月弦只淡淡地反问了杨九。而这一声反问，其实意味深长，他想，杨九应该是懂的。

    是。杨九明白，无比明白。

    一旦有了孩子，哪怕从怀孕到分娩的全过程都不被别人发现，可是当千雪门主领着一个孩子回来后。门主夫人的位置恐怕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了吧……把孩子伪装成弟子？似乎行得通呢，可杨九一点也不想让月弦和自己的孩子受这样的委屈，明明是血脉至亲还要装作成师徒。

    除非，他和月弦主动出柜，做出一副鹣鲽情深不容第三者的姿态，千雪门又不是世袭制。只要态度坚决，那群长老也不是搞不定的，如此这般便不用再担心门主夫人的事了。但本该完美的解决方法，只因为杨九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摆明了一副要博爱的态度而告吹，那些老家伙怎么可能同意他们高贵的门主伏低做小？！要知道，杨天胤此人，论身份地位可是拍马也难及千雪门主的！而且，杨九不想暴露神子身份的意思两人也是心照不宣。

    结果一看，得，全是杨九这边出的问题！

    杨九早知道他的小月月聪明，可是聪明还这么贴心，可真的是让他有些受不了了！这完全就是在委屈他自己嘛……杨九甚至很难理解，这么美好而高贵的一个人，为什么就可以这般放下身段，放下骄傲，去妥协，去将就自己，接受了自己的不专一，接受了自己的自私和卑鄙……

    杨九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男子，恨不得将他融进自己的身体。他想，我真的理解不了，可是，我真的好爱好爱这个人……

    “得夫人如此，夫君复何求。我发誓，定不负卿！陪伴你，珍惜你，爱你，一生一世。”

    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时间就好了……

    杨九从不否认自己的卑劣，所以他一边说着情话，一边却还是以自己的感受为先。而这个时候的杨九还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后，他的誓言，会变得毫无意义，变得极尽讽刺。

    “就今晚吧。等宝宝出世了，我就昭告天下，你是我的人！”杨九说，然后将月弦打横抱起，笑得无比淫/荡地往月弦的院子跑……

    将近一年的时间呢……应该，够了吧。

    够自己确认，爱情和幸福这种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