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香看见自己女儿那魔怔似的模样,也不敢推开她的手,只能依着她了。“啊!”方雪鸢突然失控的尖声叫出来,发了狂似的要抓起桌面上的茶盏往地上扔。好在被刘月香迅速的制止了。刘月香紧紧的抱着方雪鸢的身子,痛苦的哀求道,“雪鸢……不要闹了……在娘亲的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自从方雪鸢被夫家赶回来后,刘月香总觉得愧疚了自己的女儿。她不该在自己女儿很小的时候就事事拿方楚楚那小贱人跟女儿做比较。现在,她女儿只要听别人说方家大小姐比方家二小姐厉害,她这女儿就会发飙。她的女儿事事都要跟方楚楚那贱人比较,待在家里没事就扎小人,到庙里烧香求的愿也都是让方楚楚倒霉的话。
方雪被刺激了一般的看向刘月香,举着茶盏的手却是缓缓的放下去。她怔怔的看向刘月香,失望且埋怨道,“娘亲你平日里都骂大娘是贱人,是破鞋。可实现在……我宁愿被骂破鞋的那人是娘亲你。娘亲……你怎么就不能像大娘一般找个好的男人……为什么方楚楚是郡主,而我只是方家的二小姐……为什么?”方雪鸢将自己心里埋藏最深处的话吼了出来。她真的想不通,明明从小到大,她样样强过方楚楚那贱人。可自从方楚楚嫁人后,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夜辰朔宠她,秦王也与她交好,那个贱女人一下子就翻身爬到她这个妹妹头上了。而反观她,被萧家休妻;回家又被方富贵念叨;像个弃妇一般的混日子。她唯一能用来安慰自己的便是自己的身份,她是方富贵亲生女儿,也是方家的千金。而方楚楚只是个杂种。是她娘亲和别的男人**而生的。可现在,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连这最后的一层遮羞布都要给他撕扯开来呢。老天啊,老天!你为什么总要跟人开玩笑。方楚楚那贱人为什么会是湘南王的女儿。既生瑜,何生亮?为什么要让方楚楚那个贱人翻身,那贱人要什么没什么,这样的人凭什么爬到她的头上。而她明明什么都比方楚楚那贱人强,为什么现在会沦落到被休回家的地步。
刘月香被方雪鸢的话彻底的骇住了,她脸色由青转红再转白,她不过是个青楼女子,当年方富贵替她求了身,她便跟着方富贵到了卫国。那个时候吃的吃不饱,她哪里还有空去找什么王爷,更不用说什么风花雪月的爱情了。她只知道要在方家立足下来,那就得争。什么都要争过沈瑶,只有争过沈瑶了,才能代表自己成功了。她哪里会想到自己当年那般的拼命,竟然换来的只是女儿对自己的埋怨。刘月香痛苦的别过脸,眼眶里的泪水簌簌的往下落。方雪鸢见自己把刘月香吼哭了,心一颤,痛苦的揉着自己的太阳Xue,鼻子一酸,眼眶里的泪水也不自觉的冒了出来。一时间,场面上只听到俩个女人的抽泣声。
一直沉默的坐在旁边的蒋先生却在这时候轻嗤的笑起来,站起身,一身儒衫将他的身形衬的更加的挺拔,他掂了掂方富贵的信,缓缓道,“女人就是女人,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想着自己的那点芝麻大的事情。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抱着哭,而是要想方法自救。如果现在的情势真如那个方富贵所言,那齐国要是认回了方楚楚,方楚楚肯定会来找咱们的麻烦。索Xing,在方楚楚还没有被认的时候,咱们想点办法让他们不能相认就是了。”
刘月香抽噎了一声,双眼含着泪花,怔怔的望向蒋先生。蒋先生是她儿子方翘的授业先生。当然了,蒋先生这人识字、脾气好,而且还看了许多书,是个很有才智的人。刘月香敬重他,所以平日里跟他走的倒是挺近的。有次被方富贵看到他们俩独自的走在花园里散步,从那次以后,方富贵就指责她红杏出墙。她索Xing也再不想忍受方富贵的唠叨,直接设计让他赶出方府。“先生有什么方法,大可直说!”
“方法很简单啊。就在一个关键的人身上。”蒋先生目光往刘月香的脸上扫过,最后停在正抬眸望向他的方雪鸢身上。他朝方雪鸢挤挤眼,又故作玄虚道,“其实事情也没有方富贵说的那么严重,方富贵无能,但只要有我在,我不仅能让你们平安无事,而且你们不是想让方楚楚痛苦吗?这点我也可以做到的。”
“蒋先生快说!要怎么弄才能将方楚楚弄死!”方雪鸢扑上前,扯住蒋先生的袖子,蒋先生低头看了看方雪鸢那光滑无骨柔荑,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的渴望,笑着对方雪鸢道,“现在时间应该还来得及,你们自己到秦王府的门口蹲着吧。只要见到齐过太子殿下苏卿阳,就想办法的;拦住他们。然后对他这样说……”蒋先生招了招手,让方雪鸢凑近她,他贪婪的目光飞快的往方雪鸢的胸前扫过,终于嚅了嚅嘴角,低低的在她的耳畔说了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