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琴儿的好意,颔首道:“琴儿夫人深明大义,慕家不愧是世家楷模。”说完起身,看着太监领来的众位官夫人,冷声道:“各位夫人这是?”
其实这些你,都是替自家夫君前来打探的,毕竟淡心是女子,有些话女子之间比较好说。再有就是,由夫人出面,若是真说了什么不当的话,赔个礼道个歉也就是了,可若是由朝廷大臣出面,说错了话会错了意,那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完事的。
知道那些臣子怀了小心思,淡心等众夫人入座后,便率先开口,“慕家真是客气,琴儿夫人竟专门前来道喜,你看看,给了朕这么多礼物,朕真不知道如何感谢。”
淡心第一次在外面面前自称为朕,颇为不习惯。
众夫人悄悄侧目望桌上看去,只见厚厚一沓契约书,不论挑出任何一张,都足以够生活一辈子的了。咽咽口水,没想到慕家如此大方。“琴儿夫人从前是女皇的贴身侍婢,能有今日全是女皇宽恕,当初的事情你们又不是没听说。”
“慕家都承认女皇了,其他世家肯定也站在女皇那一边,我们还是回家跟夫君说清楚,让他们看清局势,别站错了队,毁了前程。”
众夫人开始交头接耳,其实亭子也不大,就算再小声也能传到淡心的耳中。
偏生淡心像没有听到一般,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隐都的新茶真是不错,刚出来他们就千里迢迢送来给朕,还说想念朕了。”
“那可不是,女皇您对隐都百姓那么好,现在隐都可是众人向往的居住圣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称赞您还来不及。对了,在隐都的时候我还听百姓说:隐都永远您女皇您的依靠,您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若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隐都绝不会放过欺负您的人。”
淡心吃吃的笑了一声,“他们都是些玩笑话,若是朕当真被欺负了,他们能如何?”
青儿摇头,“女皇您这话就不对了,现在五国中不少丝绸锦缎都是出自隐都,若隐都百姓一个不高兴不养蚕了,现在战争期间,哪里还能去找这些漂亮绸缎做新衣服呀?”
说完眼眸朝在场的所有官夫人看去,只见她们一个个打扮华丽,身上穿的都是时下最新的衣裳。“哟,众位穿的也是隐都丝绸锦缎制出来的衣裳呀,那可要当心保护好自己的衣裳,若是丢了坏了,以后隐都百姓不高兴了,可就没这些衣裳穿咯。”
“我,我们一定不会惹女皇不高兴的,女皇您可千万别让隐都人记恨我们,这人靠衣裳马靠鞍,没了漂亮衣裳,我们,我们还怎么打扮呀?”众夫人一听没有丝绸锦缎,立即紧张了,连忙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淡心见自己和青儿的一唱一和有了效果,心中欢喜,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只怕你们如此想,可你们家的众位大人却不是那么想的。”
在苏卿阳不理朝政的半年多来,不少大臣野心膨胀,结党营私拉拢其他臣子,扩大自己的势力。有那么一两个人,竟存了谋反之心。
不可不防呀!
“女皇放心吧,我们回去一定规劝夫君,女皇您本就是湘南王的女儿,再加上太上皇的禅位圣旨,您这女皇名正言顺,没有任何人敢不从的。”不官夫人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却唯独丞相夫人坐在淡心的右下首,一言不发。
淡心得到了众人的许诺,这才稍稍放下心,却见丞相夫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冷声道;“丞相夫人莫不是病了,病了就回府,免得传染其他人找不痛快。”既然丞相不给她面子,丞相夫人也不许诺,那淡心也不用顾他们的颜面了。
“臣妇惶恐,请女皇恕罪。”丞相夫人连忙起身,在淡心脚边跪下,犹豫许久,才将自己知道的实情说出来,“我家夫君他在城外建立了一支军队,对外说是要修建宅子,可其实就是招兵买马。”
丞相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臣妇只求女皇饶恕,夫君他只是一时糊涂,求女皇宽恕。”
“军队大概有多少人了?”
“大概,大概有几千人了吧。”丞相夫人委屈道:“臣妇也不是很清楚,就知道丞相他每晚三更时候,都会悄悄从府中出去,查看军队进度。”
淡心闻言扬唇一笑,示意青儿搀扶丞相夫人起身,见她浑身哆嗦,特令人赏了暖身的参汤,“丞相夫人不用担心,你现在说出来都是为了丞相好,若是丞相真的做出什么糊涂事,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听见淡心一句诛九族,丞相夫人吓得手一滑将参汤掉在地上,顾不得满地的碎片再次跪下,“女皇开恩,女皇宽恕,我这就回去规劝夫君收手。”
“你不能回去了。”淡心起身,一声令下从四面八方涌出一批黑衣侍卫,将在场所有官夫人围在亭子之中。
淡心大步走出亭子,沉声道:“来人,传朕旨意,即刻去捉拿丞相入狱。至于他所建立的军队,肯弃暗投明的便放其一马,若不服从的,跟丞相一起关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