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质哭了好一会儿之后,想起晚上的晚宴,连忙起身下床,又是沐浴又是漱口,只想将楚皇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都清除掉。
用热水冲洗了无数遍,又漱了好几口,质质这才把胸腔里的那股不适感压了下来。转头瞥见烛台上的烛光,忽然想起那日前来的黑衣人,他说要和自己合作,让自己杀了辽国送来的小公主,这样便能引起两国反目成仇。
当时她还在犹豫,毕竟自己失去过一次孩子,知道孩子死了做娘亲的有多么痛苦。可是现在,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遣退所有侍婢之后,质质又回到了殿内,拿起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幽幽冷光折射在质质的脸上,如鬼魅一般可怖。
彼时,夜凌旭收到楚皇的请柬,本是不欲和楚皇有任何关系的,但毕竟自己现在身在楚国,似乎该给楚皇一点面子才对。
“皇上,您不怕楚皇这是鸿门宴吗?”出发前,云焕再三确认道。
“就算鸿门宴,朕也必须去!”
云焕不开心的点点头,“那好吧,我这就去准备马车进楚宫。”
马车上路,一开始还走得好好的,突然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砰的一声之后,马车就这样突兀的停下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剑从马车外穿透车壁,架在了夜凌旭的脖颈上,一个嗜血的声音道,“别动,再动,你可就没命。”
夜凌旭冷笑一声,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去看身侧的人。可是脖颈上的那把泛着寒光的冷剑便已经往他的脖颈上入了一分,脖颈处传来一阵麻痒感。
“你是谁派来的?”夜凌旭毫无动作,居然和杀手聊起了天。
“哈哈!你别问,也别猜。反正是有人出钱要你的命。”身后那人狰笑。
“他出多少钱买我的命,我出双倍。”夜凌旭挑眉,“或者十倍百倍,你该知道我的身份,这个价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呸,我们杀手可是有自己的原则的。”那人又残绝的说道,手中握着的利刃微微一用力,夜凌旭的脖子处已经又被卡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夜凌旭深吸了口气,忍着痛,故作轻松道,“噢,杀手的原则是什么,听你口音不像是楚国人吧,你是哪里的,齐国?辽国?还是卫国?”
“我,我是齐国人。”那人犹豫了许久,才说出自己的家乡。
夜凌旭鸷冷的眸中闪过一道亮光,试探道,“既然你是齐国人,该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和齐国合作的是我卫国,不是楚国。”
见杀手有些动摇了,夜凌旭又继续道:“若我死了,你敢保证卫国选出的新皇帝一定会和你齐国合作吗,到时候万一四国联手香并齐国,你便是齐国的千古罪人。”
“我不是的。”杀手听了,急忙将手中的剑收回,家人还在家乡,若是齐国真的出事了,那他真的就是罪人了。
“不对,你这是在动摇我的决心,都快死的人,还说那么多干嘛。与其死不瞑目,还不如留着去和阎王爷说吧。拿钱办事,得罪了!”那人很快回神过来,只要他能够在这段时间将身在齐国的家人接走,不就没事了?杀手轻蔑的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他上前,用自己的手腕打在他的后颈上。
夜凌旭只感觉到一阵酸麻,随即整个人都提不起力气来,身子一软,人就瘫倒在地了。那人脸上蒙着一块黑布,见夜凌旭晕倒过去了,他上前麻利的将夜凌旭往肩上一扛,轻点脚步,很快的就消失在房间里。
外面的风越吹越急,天空是澄碧如洗,蓝的不可思议。片片轻薄的浮云被阳光抹上一层浅淡的金,被风轻吹着飘远。
马车远去,云焕站在不远处,看着走远的马车,将手中的信鸽放天上一放。鸽子扇动双翅,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际。
夜凌旭在颠簸中悄悄的睁开眼睛,看到檀木做出的车壁眉头进紧蹙,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很快的就发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
他的身子已经被人捆绑成一个粽子,想要挣扎着起身,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沉思片刻,高声呼唤道:“救命啊……”既然挣扎不了,他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有人能听到她的呼喊声。可惜,救命声只招来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听到夜凌旭救命声,粗暴的掀开帘子,冷凛的看着她,邪痞的刮着自己的下巴道,“醒的倒是挺快的,可惜一国之君这么不中用,不知道你的子民知道吗?”
“他们知不知道没关系,你知道就好了呀。把我大老远的绑到这里,说吧,雇佣你的人要让我怎么死?”夜凌旭睁大眼睛,瞪着那黑衣人。虽然有人命令他来杀自己,但他既然没有当场了结他,那说明这黑衣人给他准备的死法定是不能一剑刺穿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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