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那个宝贝儿子,”孟老太君替她挑了一个宝蓝色的飞蝶簪入她发里:“你二姐是个执拗的性子,缠着你大伯母不得不去打听打听方家的意思。谁知人家方家的主母说了,他们家的嫡子,怎么也得娶个国公侯家的姑娘。你二姐知道后好生哭了一场,劝都劝不回来。”
孟萋萋将这话记下,中午吃过饭后,她本是要去寻孟宜莲,谁知却忽得腹痛不止,躺在榻上打滚。
她这举动惊着一旁看书的盛嘉彦,后者两道俊美一扬:“发什么疯?”
孟萋萋恨铁不成的看他一眼,前世的盛嘉彦好歹早已知道男女之事,这辈子的他刚刚接触,她该怎么告诉他自己来了葵水!
于是孟萋萋不理他,兀自在榻上打滚。
盛嘉彦眉头深蹙:“到底要干什么。”说罢他书也不看了,放在案上起身走到孟萋萋跟前,居高临下的看她。
孟萋萋被他这么一盯,面色陡然一红,将头闷在被子里:“不要你操心!”
“不要我管,又在我面前滚来滚去?”
最后还是一旁的阿容捂嘴道:“少爷,公主应当是被女子葵水折磨。”
盛嘉彦听见葵水俩字,面上罕见的出现一抹疑惑。
面对盛嘉彦如此强大的求知欲,阿容也不得不低声在他耳畔说了几句。
随后孟萋萋就见到盛嘉彦的面上升起一丝红晕和不自然,他偏过头去又坐回书案后,还不忘斥孟萋萋一声:“麻烦。”
孟萋萋哼哧一声,从榻上一咕噜爬起:“嫌我麻烦,我就不在你这赖着,我自己找地方玩去!”
说罢她做了一个鬼脸,带着燕纱白高跑出好远。
她走后,盛嘉彦依旧紧紧握着书卷。
阿容出声提醒:“少爷,书拿反了。”
盛嘉彦冷冷的横去一眼,默不作声把书放下。他看着外面已经积雪的庭院,突然问了句:“女子葵水,都很疼么?”
阿容一愣,随即笑道:“根据个人身体来说,各有不同。来葵水时需注意生冷的东西,不能受凉,否则要更痛一些。”
盛嘉彦盯着他许久,若有所思:“平时看不出来,你对女子一事还很有研究。”
阿容厚着脸皮应了,还不忘回了一嘴:“比少爷只多那么一点。”
盛嘉彦望着他带着狐狸笑意的脸,居然很想挥动手里的书打在阿容脸上。
那厢孟萋萋寻着了孟宜莲,她果真如孟老太君所说郁郁寡欢,就连除夕这样的热闹日子,她都只是靠在窗下投喂池子里的鱼。
“二姐姐。”孟萋萋站在池子对面喊她。
窗子里的孟宜莲听声,抬头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回道:“三妹妹,你来了。”
孟萋萋看了一眼已经结冰的池水,孟宜莲丢上去的鱼食像小珠子似的弹起,底下的鱼儿也见不到半分踪影。
“二姐,出来打雪仗啊!”
“不去。”孟宜莲不再喂鱼了,双手托腮,眺望远方,足像一个思春的少女。
她正心心念念想着方燕绥,脸上忽然被一团雪球击中,凉的她大呼一声。
“三妹!你!”
孟萋萋得意的吐了吐舌头,再度举起手里的雪球:“怎么着?你还要还手吗?”
孟宜莲被刺激的立刻站起:“你等着,别跑!”
孟萋萋与她在庭中打闹,那厢听闻动静的孟宜珍也匆匆赶来,三人打做一团。她们的大姐孟宜慧看见,在一旁摇头叹气的:“别闹了,这样像什么样子,被娘抓到又要……”
她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正中一个雪球。孟宜珍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大姐,我不是有意的。”
孟宜慧绷着神色,拍了拍雪转身要走。
她刚一转身,背后再度被雪球击中。孟宜慧回头,见三人都假装无辜的望着她。
孟宜慧左右看看,随即快速弯腰抓起一把浮雪:“今天不收拾了三位妹妹,你们就不知道谁才是大姐。”
孟宜慧加入战况,使得院子里白雪纷飞,伴随红梅香动,女孩子们的笑声响彻天际。
盛嘉彦来时就看见这幕,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孟萋萋的手腕。彼时孟萋萋手里抓着一个雪球,正要扔向孟宜慧。
“阿彦……”孟萋萋看着盛嘉彦,后者的面色有些严肃凌厉。
“你不是腹痛么?竟还玩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