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兴说:“宋刚,我不叫你什么市长副市长的,就叫你名字,这样好,亲切些。你在临江官场上混,现在才算真正开始,有些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在江城时,你与贺新国和郭开兴的关系,那都很好处理,但现在不同了,进了这圈子,那就与往日不同了。贺新国身体不好,市里的事主要由郭开兴做主,这人省里的人脉熟络,背景较硬,做事有魄力,但心眼特小,今后你得注意了,该你做的事,你认真做好,并且这功劳你得给他,多请示多汇报。不该你管的事,你要尽量避免揽在身上,做多了事,他会有看法的。”
宋刚说:“好的,我会记住的。我和他接触的不多,又有半年不在家,对他不很了解,今后,请您多多提醒。”
焦兴的话很快就应验了,宋刚在第一次政府常务会上,就受到了郭开兴的讥讽。
今天的政府常务会是务虚会,没有主题,泛泛地议论议论今年的工作。宋刚一不小心,就谈到了亚洲金融危机。本来,宋刚分管的是农业,经济问题自然有管财政的副市长管,宋刚才讲到一半,郭开兴就说:“宋刚副市长,你在农业这一块有什么预测呀?好像这亚洲金融危机与你的农业这一块关系不是很大呀?你能不能预测一下粮食产量和价格的变化呢?我们讲实在的,这里不是香港,香港是金融中心,离我们远着呢。”
宋刚哑然,悻悻的,讷讷地说:“我……我对农业这一块不是很熟悉,这预测嘛,我……我没有多考虑,对不起,市长。““哦,我以为你是天才呢。金融这一块由常务副市长管呢,你多*心你那一块吧,财政这一块,嘿嘿,不但有常务副市长劳心,我还关注着呢。呵呵,大家不知道吧,宋副市长是有名的预言专家,他很快会预测好今年农业的发展情况。宋副市长,你说是吗?”郭开兴说得很露骨,很霸气。
宋刚莫名其妙,不是务虚会吗?为什么他这么大的火气?我宋刚即使说错了话,批评到也罢了,这不是讥笑、耻笑吗?
好,我忍着。谁叫你是一把手呢,不跟你顶牛,但我宋刚记着今天你的一闷棒。
务虚会突然沉闷起来,在市级班子里,有不少人原本很欣赏宋刚,但在第一次会议上,市长就明明白白告诉大家,我不喜欢宋刚。
既然市长不喜欢宋刚,那就没有人喜欢宋刚了。喜欢宋刚的人是傻子,傻子才会对宋刚友好、亲热,可是,傻子是不可能在这班子里混的,这是明摆着的道理。即使有傻子,这时也只能装成聪明人,对宋刚不理不睬的。
宋刚不做声了,他明智地选择沉默。现在,他成了旁观者,心想,才进这班子,市长明确了我宋刚是不受欢迎的人。原因很简单,我本就不是他们希望进班子的人,鸡群里面突然插进来一只鸭子,那不是异类是什么?我说的话并没错,刚才,管工业的还不是说到了城建?管商业的讲到了农业?管安全的说到了文教卫?我说说经济,怎么就错了?没错,别人说,没错,但我说就错了。错就错在我不是正选的,正选的人现在正在一边做着笔记,作为政府秘书长,他落选后仍然只能是政府秘书长,此时,刘洋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郭开兴看到大家沉闷起来,于是,他开始了高谈阔论,从本是讲到全省,从省里讲到全国,然后,又大谈起了世界经济、政治、文化、人物、地理,侃侃而谈。再后来,又从现在讲到了古代,从古代又讲到了未来。只不过,有时把古代的传说当成了正史,五代的事搬到了宋朝,东汉的刘秀说成是汉武帝的孙子,王莽说成是赵飞燕的丈夫。宋刚麻木地听着,也没讥笑郭开兴把基本知识也搞错了,在内心也没讥笑他,因为,领导也是人,是人就会有错。可这郭开兴根本就把错误当成了正确,还很得意,很觉得自己了不起。
郭开兴还在讲,他滔滔不绝,唾液横飞,才讲完纣王的肉林酒池,现在又回到了本市。从全市的经济、到政治、到未来,他韬略在胸,激情澎拜。
不过,这无聊的话题,错误百出的史实,让宋刚烦躁,他想,我讲点经济犯了王法,你讲本市没得说,你是老大,都该你管着。可你不也讲全省、全国、全世界?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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