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狠了,有些脱力。先喂些粥,不要稠了。明天就能正常饮食了。”
二黑忙问:“有现成的菜糊,行不?”
郎中探头看看,点头:“行,先少喂些。过半个时辰,饿了再吃。”开始收拾东西。
杨秀庭忙给了郎中诊费,送他出去。
二黑把冬儿扶起来,才去端过来半碗热热的菜糊。
冬儿看着菜糊,不伸手接,也不说话。
二黑把糊糊端到冬儿面前,带着恳求,小声叫了声“冬儿”。冬儿依然没动。
郑氏在一边看着,气的堵心,冷冷的说:“我已经吃过了。”
冬儿这才动了动,接过二黑手里的碗筷,慢慢吃起来。
郑氏看着更是憋气,立时啜泣出声。
杨秀庭正好进来看到郑氏哭泣,脚步顿了一下,接着才又迈步。也没上炕,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郑氏依然没住声。
杨秀庭烦躁不已,抬头问郑氏:“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郑氏的啜泣变成了低泣:“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养出这么个要命的。辛辛苦苦把她养大了,能和大人叫板了。你刚是没看见,一定要我向她服了软、低了头,才肯吃的饭。我这个当娘的就是个没脸的,还要和自家闺女低头服软。”
杨秀庭疲惫的扶额:“你想的多了。冬儿也是为了家里的事,才着急上火。”
郑氏依然抽泣辩解:“她有什么着急的,家里的日子好坏,也没冻着饿着她。”
杨秀庭定定的看了郑氏好一会儿,慢慢的张口说道:“家里新做的糖葫芦和豆苗都是冬儿的主意。豆苗更是冬儿自己栽出来的,这是你知道的。你不知道,山楂糖也是冬儿的主意,冬儿怕你知道了埋怨她撺掇我糟践东西,不让我说。做出山楂糖那天,你回来,果然埋怨我用精贵的材料贸然试验。大春第一次回来拿糖,冬儿就不同意,最后还是惹出事来。昨天你没说大春一句就不说了。冬儿才进门,还什么都不知道,你一笤帚打过去,难道就没错。”
郑氏哭诉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质问道:“你问问她,问问她是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她一直在等着这一天,昨天终于看到了。这还不是盼着家里不好?我再有错,也是她娘。看她昨天那样子,不是二黑拦着,能上来杀了我。”嘤嘤的哭着:“这还是我的错了?我为这个家辛苦了十几年,最后落了个在孩子面前没脸。”
杨秀庭看着不动声色的冬儿,无奈道:“她就是脾气倔强点,遇事爱较个真。这事情较真的话,她就没错。她就这么点毛病,别的不是很好嘛,你还要怎么样?”
这还有天理吗?郑氏气愤道:“我还要怎样?我又能怎样?不过就是以后让她骑到我头上罢了。”
杨秀庭真真的感觉到了家务事的难断:“她也没骑到你头上嘛。从昨天晚上,你闹脾气躺在炕上,家里的活计不都是她一个人做的吗?她也叫你吃饭了,你不吃。她这才也没吃。”
郑氏嚯的坐直了,直着眼问道:“当家的,你是说,所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吧?”
杨秀庭认输了,连连摆手:“你是会持家的好婆娘,她是聪明能干的好闺女。你们两个我一个也管不了。我不管了,行不。”回头:“二黑,去洗土豆,我去秦先生家借些白米。”说着,头也不回的出门。留下郑氏哭的更加悲切。
冬儿捧着空碗想,现在任谁进来看到,好像都是自己太不是东西了吧。
可是,在各方面都要强的郑氏面前,如果冬儿这一次妥协了,就意味着今后无数次的妥协。意味着,今后要按照郑氏的标准说话、做事,按照郑氏的标准嫁人、生活,按照郑氏的标准完成郑氏生活的延续。
为了以后的日子多一些自主,为了能活出不一样的人生,冬儿只能做一个不孝女,告诉郑氏自己的不可能被掌控的,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