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课桌,聚到一处,随着众女子往外走。
乔秀妍刚想开口问,蔡嬷嬷找冬儿说了些什么,就被姚静挡住了去路。和姚静一处的还有棋艺班帮腔的那个张姑娘,以及几个似乎打算围观的女子。
姚静一副高冷模样,站在通向门口的过道当中,冷冷的讥讽冬儿:“不愧出身于几个月就能由小贩爆发成小东主的市侩人家,杨姑娘果真就是比一般人会钻营,这么快就又巴结上一个教习。杨冬儿,你是不是以为照着你这种巴结人的速度,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把女学所有的教习和教长都巴山?”
姚静出口的话很不好听,而且人家一伙人也不打算等冬儿的回话。
张姑娘接着姚静的话,笑着说道:“那怎么可能?阿静你以为所有教习都是凭做菜起家的厨子吗?但凡有些身份的人,能这么容易看上她杨冬儿?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杨冬儿能巴结上所有教习。到了年底,她一样得离开不是?现在花的功夫,照样什么用都没有。到时候她一样得给人张家做妾去,到张家像个奴婢一样,去侍候正室夫人。”说道这里,张姑娘表现出懊恼地样子“不对,我说错了。不是像个奴婢一样,而是的的确确就是个奴婢。”
随着张姑娘的话音落下,周围响起低低的窃笑声。
冬儿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女子,几乎所有人都对张姑娘说的话表示的波澜不惊,继而幸灾乐祸。
冬儿对她们幸灾乐祸自己不幸的未来不太在意,而是想到张姑娘所说的做菜起家的教习,看来她们指的就是蔡教习了。这帮家伙们,居然不知道这个靠做菜起家的教习是女学的东主之一吗?还是自己记错了廉伯的介绍?
冬儿这边困惑的想着,另一个站在姚静一边的、年纪大些的女子表达了不同意见:“你怎么能说杨姑娘巴结人没用?人家杨姑娘这么费力的练习这门功夫,不就是为了学得足够多的手段,好方便日后更好的讨好正室夫人吗?”
四周的窃笑声更多,也更大了一些。
张姑娘听了她的话,似乎也笑的更开心了:“曲小悠,你怎么能这么哄骗杨冬儿呢?她可是从不知道豪门后宅是个什么样子、只一心想着富贵日子的贫家女子。被你这么一说,她会当真的,会真以为她是去享受荣华富贵的。”对着曲小悠说完,又朝着冬儿笑道:“杨冬儿,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大族中的正室是如何和侧室、小妾相处的吧?我发个好心告诉你,免得你以后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告诉你吧,侧室和小妾在正室主母眼中不如奴婢。奴婢合了主母的心意,主母还有可能好好对待她,日后赏她个好出路。而妾室永远是主母的对头,除非妾室死了,否则这种关系永远不会改变。可巧,任何一家的主母都有权利决定妾室的生死。这就是你未来要面对的命运。”说着,挑着眉毛看着冬儿。
姚静三人看着眼前冬儿几个人的神色。令她们满意的是,妮子在听到张姑娘的话时,脸色大变,越听越仓皇。令她们很不满意的是,杨冬儿的脸色几乎没什么变化。
乔秀妍听着不忿,扯着冬儿就往前走,嘴里一边说着 “让让,让让”,一边就要向着出门的方向撞过去。
眼看着姚静三人蓄势以待,并不打算让开。而学堂里本打算离开的女学生们,已经都站下,或面色淡然、或兴致盎然的等着观看几人将起的冲突。
冬儿衡量着眼前的局面,两方如果真的冲撞到一起,先不说哪一方吃亏,事后的事故询问结果不一定会向着自己这几个家世一般、甚至没有家世的人。自己和妮子凭借着张谦这个强有力的后台或者可以不受太大处罚,但是乔秀妍和徐诗语怎么办?
冬儿拉住乔秀妍,开口对姚静等人说道:“你们的话我听明白了,很感谢张姑娘的好意提醒。现在学堂已经放学了,我们想要离开,几位可不可以让一让。”
那个年纪稍大些的曲小悠有些惊讶冬儿的平淡反应,姚静则遗憾事情没有向着乔秀妍表现出来的态势发展下去。
姚静淡淡说道:“让开可以。王教习不是允许你去旁听吗?三天后的棋艺课,你去旁听。课上的讨论时间,我想向杨姑娘讨教一些奕理,望杨姑娘不吝赐教。只要杨姑娘应允了,我们当然不会再为难你。”姚静嘴角挂着讥讽的微笑,“只希望杨姑娘不要像今天要求和蔡教习‘私聊’一样,总要背着人才能说话、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