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的是,居然位于塞纳河边,我们抵达那的时候,夕阳正斜斜的发出暖黄色的光,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明明前几天还撕心裂肺,一时间又感觉恍若隔世。
屋子不大,有两间房,但落满了灰,于是我们只有饿着肚子把房间打扫干净,忙活好长时间天都黑了,夜晚,我和藤一尘坐在门口,看着灯火阑珊时,塞纳河映照出的整个巴黎城,吃着泡面…
灯光点亮了无边的黑夜,显得如梦如幻,好像一切都是梦一场…
猫王杰克逊比我们晚到几天,不知道藤一尘是怎么把它拖运来的,我还一直很好奇猫需要办签证护照吗?
总之,我还陪他特地去机场迎接猫王大人的大驾!
但猫王杰克逊也不知道是不是怕生,一下飞机后整个猫看人的眼神都有点贼遛遛的,好像怕人家把它煮了一样!
可惜它听不懂我说话,否则我真想和它说句,放心,你那老肉没人稀罕!
然后猫王同志,从一个厌世的大叔形象,一下子就重返十八岁了,各种娇羞的躲在我怀里装嫩,就从来没见它这么听话过!
但我和猫王可能对于新环境都有点不适应,很怕出门,天天窝在家里。
我刚到巴黎的那段时间,整天无所事事,终日处在一种梦游的状态,有时候一觉醒来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大脑经常性抽风,比如,藤一尘在和我说什么事情,说着说着我就记不起他刚才讲什么了!
再比如藤一尘让我帮他去冰箱里拿东西,我时常打开冰箱后发了半天呆,不知道要拿啥?
加上我只会英文,而且还不能算很流利,但就是这样,在巴黎依然派不上用场,因为我发现这里的人英文比我还烂。
语言是人与人交往最快速的通道,而没了这个通道,我就跟外太空来的一样!
藤一尘便开始教我一些简单的日用词汇,每天带我去超市,来回认路,告诉我买东西要说什么,怎么付钱,如果迷路了该怎么办!
他甚至在我口袋里塞了一张字条,上面写了家的地址。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就跟特么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年痴呆症患者一样,人也越来越迷茫。
后来藤一尘开始找各种借口让我自己去超市买东西,第一次一个人出门的时候,我还紧张了一把,怕万一别人找我说话,我就一脸懵逼了。
但我偷偷发现,每次藤一尘推说胳膊疼,腿疼,肚子疼,让我自己去超市的时候,他其实都会在我身后悄悄跟着我,虽然他离我很远,可是有几次还是被我发现了。
我知道他是想锻炼我,所以我也没戳穿。
我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后来偶尔会和超市收银说上一两句,再到后来他们似乎也认识我个来自中国的姑娘,都会友好的对我露出微笑。
我刚到巴黎的时候,整天人都感觉很累,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的原因,我原来的号码早在出国前就停掉了。
到了巴黎后藤一尘帮我办了新的手机号码,我用微信把新号码发给了唐嘉,想了想,又发给了小尾巴,虽然我也不知道她那个微信还用不用了,只是,心里对她总有一份牵挂,但却始终没有发给那个人…
后来在同一天,藤一尘带我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悲惨世界》中那个圣德尼区,还有一个是埃菲尔的塔顶!
明明上午漫步在圣德尼区,和藤一尘闲聊着悲惨世界里的片段,仿佛身边就是那些穿着罩衫、布褂、戴鸭舌帽、头发蓬乱竖立、面如土色的人在夜雾中暗暗浮动。
耳边好似还听到脚踏泥浆的声音,晃动的枪刺和露宿的士兵,谁也不敢越过这些地方去满足好奇心,那儿是交通停止,行人留步,军队开始的地方。
也仿佛和马吕斯一样,无所希求,无所畏忌。
穿过那人群,穿过露宿的士兵, 穿过人群密集的地区,越过了军队布防的前线,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方。
没有一个过路的人,没有一个兵,没有一点光,什么也没有,孤零零,冷清清,走进一条街,就象走进一个地窖。
然而到了下午,当我们登上埃菲尔铁塔顶时,站在俯瞰巴黎的瞭望台,脚下的战神广场、塞纳河、夏约宫,不远处以凯旋门为中心的星形广场,还有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的荣军院和圣心大教堂的圆顶,都有一种让我豁然开朗的心境。
藤一尘斜靠着,夕阳把他的脸庞照得格外柔和,他问我:“你现在什么感觉?”
“重生!”
说完后我居然有点激动的想哭,朝着远方大喊:“我爱你!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