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没错!”老王跟着点头,还没好气的白了秦修竹一眼道:“秦医生,你看好自己的病人就行了,没事总瞎搀和什么呀?”
就是!
葛青萱等人心中附和,觉得老王这话算是说出了岳野的言外之意,也说出了围观之人的心声;作为局外人,他们也觉得秦修竹的话有点多,只是不好表现出来而已。
“嘁——不知所谓!”秦修竹轻蔑的瞥了二人一眼,收回目光便提笔蘸墨开始写诊断书;写完之后,又换了一张纸开始写药方,详细标注了君臣配伍、用量克数等等。
写完之后,便将诊断书和药王交给了葛、古两位老爷子,岳野自然也不例外;经过两位老爷子的审阅,又由古千秋出面,给两位患者做个详细的检查,确定二人的诊断和药方都没问题之后,才准许二人抓药熬药。
之所以一直由骨王出面复查,是因为岳野乃是针王弟子,而他又在跟秦修竹PK;所以,葛天鸿必须尽量做到避嫌,故而复查、点评之类的事情,多数都要交给古千秋负责。
说起来,岳野的脑中虽然装着一部大药诀,但这不意味着他的各个方面都能出类拔萃;他也有自己的短板,比如‘抓药’的时候,他要用秤去称药物的重量,以免缺斤少两影响疗效。
反观秦修竹,他根本不需要称重,各种草药用随便用手一捏便能捏得分毫不差;这一手抓药的功夫,也从侧面展现了他的功底,更诠释了丹王弟子的水准,还惹得围观之人惊叹连连、称赞不已。
就连三代弟子和古、葛两位老爷子,看到这一幕也要为他的功底点个赞;岳野看上去也蛮羡慕的,可惜他身边没有抓药的条件,也练不出如此娴熟的技艺。
可以说,在‘抓药’的环节上,他是彻彻底底的输给了秦修竹;不过,二人比的不是最终疗效而不是中间环节,他小小的输一次也无伤大雅,至少不能左右全局。
抓药之后自然要煎药,中医对煎药的器皿有着颇为严格的要求,是禁止药材与铁器接触的,自古至今所用的器皿多为陶瓷器具。
而在所有的陶瓷器具当中,紫砂器皿则为最理想的器皿之一,仙翁堂用来熬药的器皿也正是紫砂锅。清洗好器皿,将药材逐一投放到紫砂锅中,秦修竹点燃了桑柴便开始煎药。
煎药过程,最考验的是对火候的掌控,这一点对他而言没有任何难度;他跟着丹王学艺十几年,单凭砂锅中飘散的气温,便可分辨出火候的强弱,可谓经验老道技艺娴熟。
相比而言,岳野的煎药手法就‘奇怪’了很多,他没有一次性将药材全部放进砂锅里开始煎熬,而是逐一投放;非但如此,他投放药材的过程中,甚至都没有往砂锅里加水。
不加水,这是煎药吗?
小辈们看的愕然不已,葛、古两位老爷子的脸上却浮起了几分骇然,围观之人更是一脸懵逼,完全搞不懂他这是干嘛,甚至还有人忍不住嘀咕道:“岳神医,你煎药怎么不加水呀?”
“是呀,莫非你想将药材‘炒’熟吗?”
“就算你能炒熟,这也喝不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秦修竹也觉得他的煎药方法太过离奇,还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岳师弟,你这煎药还是煎蛋呀?”
“自然是煎药啊!”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这更像是在煎蛋呢?”
“这就不牢师兄你费心了!”岳野咧嘴一笑,用左手感知了一下锅壁内的温度,右手‘嘭’的一拍砂锅道:“我这可是独门手法,过一会自然会往砂锅里加水的,师兄你还是看好自己的锅吧!”
独门手法?
嘁——
秦修竹不以为然的一撇嘴,心说我跟师父学艺十五年,就没听说过不加水的煎药手法,你丫的忽悠谁呢?
三代弟子们听到这也懵逼了,葛青萱更是忍不住凑到了葛天鸿身边,压低声音满脸好奇的问道:“爷爷,小师叔这是在干嘛呀?他这煎药手法,该不会是你‘秘传’的吧?”
“当然不是。”葛天鸿立刻摇头,心说你从小就跟爷爷学医,见过我煎药不加水吗?想着,还慢悠悠的捋了两下胡须,盯着岳野若有所思的道:“说起来,从他此刻的手法上看,倒是很像是古籍上所记载的‘震鼎’之法。”
震鼎?
秦修竹、穆雨蝶听得面色一边,恍然间想起了一些自己师父讲过的事情;葛青萱则愣了那么一下,轻咬樱唇一脸狐疑的问道:“爷爷,这‘震鼎’是什么意思?”
“震鼎,乃是一种失传的炼丹手法。”一旁的古千秋揽过话头,还微微提高了几分嗓音道:“相传,古代有奇人丹士用鼎炼丹,为了防止鼎内的丹药炸炉,便利用拍、撞等手法来震荡丹鼎、提炼药力、控制火候;如此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套独特的‘震鼎’之法。”
“真的?”
“当然!此类的记载,我古家的古籍上也有不少,我还试着复原过!可惜,种手法却随着炼丹术的消失而失传了,不想今日却在岳师侄身上得以重现;如果他此刻用得真是‘震鼎’之法,真不知道老吕头看到这一幕后会是什么表情。”
那一定会很精彩吧?
葛青萱心中嘀咕了一句,忍不住转头多看了岳野两眼,心说这个小师叔昨天施展出了古籍上记载的樵夫抖蛇,今天又用上了古籍上记载的震鼎,他到底还会多少古籍上记载的技艺呢?
类似的问题,也在雄壮、古正博等人的心中涌起,而秦修竹更是盯着岳野问道:“岳野,你用的真是震鼎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