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冉压根无视问晷惊怒的眼神中充满的杀气,瞥了他一眼,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件事实,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自己要从山崖上往下跳,不是找死,是什么?”
问晷心中一松,杀气一泄,勉强挤出点笑容来,牵扯着,却让原本俊美的容貌变得有些扭曲,尴尬地说道:“是我自不量力,以为可以像青妹那般在寒潭中练功,不想却差点儿丢了性命。”
青青噗嗤一笑,道:“你还真学我跳崖啊?你的水性不够,又没练过闭气功,胆子倒是够大,难怪会搞成这样。十六哥,你这双腿受了寒,这几日还是好好休养吧!”
问晷只能点头致谢,再不敢多言半句。
只是他要休养,就没法再在柴房中将就度日,赵家的房子原本就只有一正两厢三间房,加上他和聂冉,这地方就不够住了。
还好聂冉找了村长,花钱从苎萝村中租了间小院,两人在那边住下,距离赵家不远,倒也方便。
韩薇知道后,叮嘱了一番,又让青青送了些东西过去,让他好生养伤。青青一连三日都去送药送饭,韩薇也时常过去跟他说话。只是每每问晷与韩薇说话时,看到青青和聂冉在外面练剑,总是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青青观察了他几日,见他老老实实养伤,再无其他动作之后,便松了口气。一日,她跟聂冉练剑时,说起问晷,打算等他伤好之后,再传他一套剑法。
聂冉一听,便有些不满起来,忍不住问道:“你既然知道此人心怀不轨,为何还将他留下?引狼入室不算,难道还想养虎为患?”
青青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他是九歌的问晷,也是我的堂兄,阿爹的血亲,我能怎样?除非他真的动手,否则我仅凭着一点怀疑就杀了他,那岂非连你也该一并杀了?”
聂冉一惊,不禁后退了一步,“青……青妹何出此言?”
青青定定地看着他,看得他浑身发冷之际,忽然叹了口气,有些寂寥地低下头,轻声说道:“阿娘一直念着聂大侠的救命之恩,我也不想说破什么。只是你真当我那么傻,燕国间客既然都来了,却一直按兵不动,不是因为你,难道还能因为我?”
聂冉一震,他从未小觑过青青,只是从认识开始,她一直是那种直接了当毫无遮拦的性子,就算给九歌下套,也是堂堂正正的出手。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看着她在韩薇面前如同个孩子般撒赖,时而单纯活泼,时而狡黠灵动,可从未有过这般低沉失落的模样,让他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青青……我……”
“你不用解释,你是燕国人,也是为孙武兵书而来,这我能理解。”青青忽然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寒光如剑,“可你口口声声哄我阿娘去燕国,不单单是为了兵书吧?”
聂冉心中发虚,自然无法直视她的双目,只是被揭破身份,却又不能不解释清楚,只得勉强地说道:“搜寻兵书下落的确是我的任务,但探望伯母和你,也确实是我师父的心愿。青妹,这兵书在你那儿,有害无益,你若将它交出,跟我一起回燕国,有我和师父照顾你们母女,定能保得你们一世无忧。”
“交出来?交给谁?”青青盯着他,冷笑一声,“交给你吗?想不到侠名卓著的聂少侠,居然也会为人做间!如此功劳,够不够让你封官拜将?出卖我们,还说什么保我们一世无忧……我呸!”
聂冉不料她说翻脸就翻脸,神色一暗,苦笑道:“这是我的任务,我原本也没想到兵书真的在你手里……青妹,若有可能,我绝不愿与你为敌!只是……王命难违,你若将兵书给我,我们还可以一如从前……”
“给你?”青青看着他,如同看个怪物一般,呵呵笑了起来,“谁说兵书在我这里了?你们放着堂堂孙家传人不去找,都跑来是我的麻烦,真当我好欺负么?还一如从前,聂少侠,从前我们可是素不相识!”
聂冉一怔,脱口而出地惊呼道:“不在你这里?怎么可能?”
青青一皱眉,问道:“我还觉得奇怪,你们一个两个,为何就认定了孙武的兵书在我这里?我就见过孙大将军一次,至于孙奕之……”她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说道:“是孙奕之说兵书在我这里的?”
“他不曾说过。只是……”聂冉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摇了摇头,顺口推脱给孙奕之很简单,可他虽为燕国做事,却也不想违背了师父的意愿,真的伤了青青母女,坦白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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