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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过饭,小瓶儿便带她到了间屋子里,给了她被褥,让她好好休息一晚。
那女孩直到躺在了柔软的被子里面,温着被子上新棉花的香味,这才相信自己真的遇到了好人,她心里又是激动又是不安。
小瓶儿回复去跟白芷复命,顺便讲了下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以及她身上的伤,一边说着一边吸鼻子,显然很是伤感,“姐姐,咱们要怎么安置她呢?”
白芷笑她眼皮子浅藏不住眼泪,罢了又道,“让她好好睡个觉,明天休息好了再说怎么办吧。”
正好陆大人从外面回来了,小瓶儿擦了擦眼泪,便退了出去。
陆之远进屋之后看了眼红着眼睛出门去的小瓶儿,走到榻上坐下来,白芷已经倒好了茶递给他润喉,“那凶手可抓到了?”
“那凶手十分狡猾,现场除了掉了一颗珍珠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陆之远摇了摇头,伸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不过初步判定应该是熟人作案。”
白芷点点头,见他一杯茶喝的很快,又转手拎着茶壶续了一杯,“怎么能判定是熟人的?”
像这种公事,寻常人家的女人是根本不能够问的。但陆之远不讲究这些,他白日里烦心了的事情还是愿意晚上回屋之后有个人说一说,权当是换换脑子,清醒一下。
虽然白芷也提不出什么有用的见解,但每次听她插科打诨或者问些问题,总觉得能缓解不少的压力,因此陆之远也很愿意跟她说这些事。
他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才继续道,“死者是胸口被插了一刀,说明当时凶手是正在跟死者当面说话的时候出其不意动的手。若不是熟人,这样的角度死者绝不可能没有任何挣扎的。且案发现场虽然被人做成是强盗抢劫的样子,可若是强盗抢劫为何那何小姐手腕上价值百两银子的镯子没拿走,却单单拿走了她贴身带着的一块金锁,这显然不太合理。再有就是何小姐的尸体被发现是在离何家一条街的弄堂里,如果不是有人引她过去哪里,她没事去那地方做什么。”
白芷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便知道这事情他应该已经锁定了几个目标了。她琢磨着陆大人刚才说是熟人作案这句话,而后道,“何家小姐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偏僻的胡同里面,她出门为什么没带丫鬟?”
陆之远笑了笑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来,“现在还不错,知道动脑子了。”
白芷被夸了这么一句,立刻乐的心花怒放,“我一直是很聪明的,只是我平时懒得动脑子而已。”
“夸你一句就上天了,真不知道啊害臊。”陆之远觑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何家小姐为何没带丫鬟就出门了。你要是猜对了爷有赏,要是猜错了——”他说着故意卖了个关子。
白芷眼巴巴的凑过去,伸手挽着他的胳膊撒娇,“不要罚我。”
“不行,有赏有罚才公正。”陆之远显然很是坚定。
白芷无法只好苦哈哈的看着他道,“您说要怎么罚我。”
“就罚你——”陆之远笑了笑,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就罚你今晚好好的伺候爷。”
白芷脸颊被逗得一红,她羞羞答答的看了眼陆大人,而后不好意思的开口,“这哪里是惩罚,这明明就是奖励。”
这话成功的将陆大人逗笑了,心花怒放了,瞧瞧他家小姨娘这嘴巴多甜,简直是甜死人不偿命,听着就是那么顺耳。
被成功愉悦了的陆大人奖赏了白芷一个香吻,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说说看是为何?”
“我猜可能是何家小姐有个表哥什么的,然后有人写信给何家小姐说是她表哥约她去那个胡同见面,还不让告诉其他人,所以她才没有带丫鬟前往的。”白芷略微一琢磨便说道。
陆之远倒是愣住了,这个事情他和叶宗平两个人花费了一天的时间,这才调查了出一点眉目,这会竟然被白芷这么轻易地说出来,顿时有些不甘心了。
“她倒是确实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名唤孙周,那孙周几年前家道中落前来投靠何家,住了些时日后面听说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被何员外赶了出去,后来就一直住在城外的一处破旧的茅草屋里。”陆之远提起这个孙周便有些气恼,原本事情有了眉目,可他们带人赶到孙周的住所拿人询问的时候,却不想孙周正在和朋友们在酒馆喝酒,那些朋友和酒馆老板都可以作证,他在酒馆一整天哪里也没去,根本就不可能去案发地点作案。
事情到这里便被迫停了,线索断了,事情又没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