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第一场雪毫无预兆的飘洒了下来,簌簌下了一夜,温度骤然下降,夜里白芷盖着锦被都觉得屋子里凉飕飕的冒着冷意,身子不自觉地往被窝里钻了钻。
江南也有雪,但和北方的雪是完全不同的感觉,阴冷阴冷的,那冷好像要透过衣裳往骨头缝里钻一样。
第二天一早,白芷难得的起了个早,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听着门前两个扫地丫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今年的冬天来的可真早啊。”
“可不是,昨天夜里冻得我直哆嗦呢。”
“哎,外面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冻死。”
“别想那么多了,哪年还没个把人冻死饿死的,咱们自己吃饱饭就得了,哪里管得了其他人。”
“哎。”
说话间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两个丫鬟便去了外院,白芷看着天空灰蒙蒙的颜色,心想这天看样子还有大雪。
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城外确实有十几户人家出了事,夜里年纪大的老人经受不住寒意被冻死了,子女们哭了哭,这事情到底也就过去了。毕竟穷苦人家,冻死饿死实在不是个新鲜事,一声叹息之后日子该怎么过还要怎么过。
最近几年年景并不怎么好,老百姓吃不饱饭的有很多,底下的人粗略的算了算,至少有五千户人现在还挣扎在吃不饱饭的边缘。
一件棉袄至少要二两银子,可有的人家全家一年的收入也就三五两银子,让他们拿出二两买棉袄,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每年冬季,经常会看到外面下着雪还有人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露着脚趾的鞋子在外面走着。
陆之远听说这件事也是忧心,这才刚入冬就这样了,后面冷的时候还在后头,等到了严冬的时候岂不是要死更多人了。
他正为这件事发愁的时候,有人便给他提了个好建议。
年前朝廷给边关将士定制了一批过冬的棉袄,用的都是上好的棉花,商人们缝制了一万件,可不想朝廷那边临时有变故,整批棉袄都不要了。现在那些棉袄都在手里积压着。那些商人们着急将棉袄卖了换银子,正在找买主呢,因为着急价格比市价便宜很多。
陆之远一听这倒是个好主意,忙让人去找了商人打听下具体情况,果然得到的结果和他听说的一样,现如今那些商人们果然是有一批棉袄积压在手上而且价格很便宜。
市面上一件棉袄要价二两银子,用的是二等陈年棉花,若是新棉花就要二两半的样子。这批原本给军队用的棉袄要价只有一两,商人们说了若是能够全部买下,价格可以做到更低。
因是朝廷定制给军队的过冬棉袄,质量肯定是上乘的,所以陆之远也没有过多考虑,估算了需要的银子数目,自己出了一部分,又号召当地官员和商户们一起行动捐了银子出来。
一万两银子总算是凑齐了,这棉袄也买了下来。
一万件棉袄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被送到了百姓手里,几乎是人人都分到了一件过冬的棉衣,有了棉衣想必这个冬天也不会冷了。
这是件好事,陆之远也不是独自揽功的人,虽说此次他出了最多的银子,但还是用出钱官商们共同的名义。
转眼又过了两个月,天一天比一天冷了,白芷的衣裳也比之前加厚了一层,风平浪静两个多月的衙门里却出了件怪事。
事情是丈母娘告女婿谋害妻子。
离金陵城不到五里的林华镇上有一对小夫妻,夫妻两个经营着一家早点铺子,小日子过的倒是也滋润。
但是好景不长,那男人前几年迷上了个青楼女子,为了博美人一笑出手几位阔绰,不仅给青楼女子穿金戴银还要将那女子娶进门做妾。前几天更是连夫妻两个赖以生存的铺子都给变卖了,一心要给那青楼女子赎身。
那女子身怀六甲,挺着个大肚子眼看着丈夫越来越不像话,一开始还哭过闹过,到了后面已经完全死了心,只随他自己折腾去。别的女子都可以不计较,可早点铺子是女子的父亲生前留下的产业,这会被男人这么偷着卖了,当时便忍不住,两人吵了起来。
据邻居们说两个人从一开始的争吵到后面的砸东西,最后似乎听到男人打了女人,甚至还有人听到那男人扬言要休妻。
本是一件家事,可谁都没想到这女子睡了一夜之后,第二天竟然死了。
那男人第二天一早便去找那个青楼女子私会去了,哪里会去管妻子怎么样了,女子的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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