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着铜镜将头发分成上下两部分,上边的随意绾成一个发髻,下边的披散着,简单利落。可是一双手拦下了她的动作,望着铜镜里那模糊的人影,她笑道:“别闹。”
苏瑞寅抢过她手里的梳子,动作轻柔的为她梳着一头如瀑的发。
蒋小鱼翘着嘴角,“没想到你这双舞刀弄枪的手竟然还会给女子绾发呢。”
他凑近了,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你是第二个。”
她原本笑着的脸立即沉了下去,“谁是第一个?”因着转身太迅速,梳子扯下一缕头发,她却顾不得理会,只一双手紧紧的扯着他的衣角,一瞬不瞬的凝着他。
他惋惜的看着梳子上缠着的青丝,无奈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真是个不懂事的,竟然吃母妃的醋。”
她的一张脸瞬间就开始烧红起来,原本扯着他衣角的手赶忙捂住脸,艾玛,丢死人了!
苏瑞寅低笑出声,可一双眸子却有哀伤的情绪在涌动,“那时我还小,也只是这样给母妃梳过头,后来跟着宫里的老嬷嬷学会了如何绾发,原本想着在母妃生辰的时候作为礼物的,却不想母妃却一天比一天憔悴,日日卧床,那礼物终是没能送出去。”
蒋小鱼一怔,而后松开手,转身抱住他的腰,“都过去了,以后你有我。”
他的心剧烈一跳,抚着她背的手微有些抖,“好了,咱们出来太久了,只怕师父又要唠叨了,收拾好了咱们就回去。”
她点了点头,端端正正的坐了回去,苏瑞寅的手法很是娴熟,很快原本披头散发的她就变了一副模样,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对他竖起大拇指,“阿寅,你很牛掰呢!”
苏瑞寅脸色微微变了,捏着她的下巴,就落下一个惩罚性质的吻,“竟然说你夫君是牛!”
蒋小鱼头顶黑线,翻了个白眼,“牛掰是很厉害的意思,谁说你是牛了。”
他拧了下眉,须臾似乎是想明白了,有样学样的道:“娘子也很牛掰。”
蒋小鱼怔了一下,而后大笑出声,“不错,孺子可教也。”
苏瑞寅又在她脸上偷了个香,而后自袖子里取出一支发簪,簪到她的头上。
蒋小鱼在看到那发簪的时候眼睛一亮,“这是……”
“这是母妃当年留下的发簪,说是要留给媳妇的,一直都想要给你的。”
蒋小鱼爱不释手的拔下发簪捧在手里,双鱼发簪,鱼眼安着四颗大小等同的黑珍珠,鱼身上每一片鳞片都似乎泛着光芒,“这发簪太贵重,我不敢要。”
苏瑞寅脸色一沉,“双鱼发簪,象征和美幸福,正好你名字里也有一个‘鱼’。”
蒋小鱼还要推脱,苏瑞寅却不由分说的将那发簪又簪到她的发间,“你方才还说不会再推开我,离开我的,那么便收下这发簪,就当是给我的定心丸。”
蒋小鱼嘴角抽了抽,“阿寅,你觉不觉得你有时候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笑,开始是抿唇轻吟浅笑,而后是咧开嘴角大声的笑,“母妃曾说过,世上的女人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夫君当孩子的,当年母妃比父皇小那么多,也还是会笑嗔父皇是个孩子呢。”
蒋小鱼彻底无语,难道她身上的母性光芒已经这么强盛了?看着他那如孩童一般的笑颜,她咽了咽口水,转了话题,“你要和我回去见师父,那柯兰怎么办?”毕竟摔伤了头,而且大夫说傍晚时分说不定会醒来。
“不必理会她。”苏瑞寅冷声道。
如果不是柯兰,他的王妃怎么可能离开他这么久,甚至还烧伤了脸,险些被清远收了魂魄,若非留着这个柯兰还有用处,他势必不会理会她的生死。
蒋小鱼握着他的手,劝道:“任务为重,不如就将她抬到小院,既然要做朋友,那么就做好了。”
他凝眉沉吟,还是不赞同,“她是太后的外甥女,我不放心。”
“她这样心高气傲的人,除非是她想要和谁做朋友,否则你以为我这热脸皮贴上去她就会收吗?”蒋小鱼单手拨弄着头上的发簪,恹恹一笑。
他愤愤不平的攥住她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亲,“不许贬损自己。”
她莞尔一笑,“好。”
他忽然挑眉笑得诡异,蒋小鱼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只见他沉下面色,一脸肃凛的问道:“男闺蜜是什么意思?”
蒋小鱼舒了口气,“男闺蜜就是可以无话不谈的男性朋友。”
苏瑞寅点了点头,正是因为景闲随是她的男闺蜜,所以他们才会在王府大牢里饮酒畅谈。“那我是什么?”
“男朋友呗!”蒋小鱼咬唇轻笑,看着他在心里快速的比对男闺蜜与男朋友之间的差别,心里便是涌上一股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