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萍,你说的可是真的?”老夫人言辞具厉,瞟向墨浅的一眼里含着十足的恨意。
翠萍得了老夫人问话,直直的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声音诚恳的可见日月,“老夫人,翠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点虚假,就叫翠萍天打五雷轰。”
这个毒誓发得好啊!老夫人心里的天枰又不知道章哪边偏了几分。墨浅缓步踱到翠萍的面前,眼眸里失望和冷漠并存,“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既是说的大实话,可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小姐,我……”
她的目光下意识的低垂,不敢看墨浅的眼睛,可墨浅哪里容她躲闪,出手抬起她的下巴,逼的她不得不与墨浅对视,墨浅冷声道:“只有一次机会,把你刚才说过的话,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边。”
在墨浅的风和院里,她从来不曾苛刻过丫鬟,甚至还可以说是比其他院子里的丫鬟待遇好了不止百倍。可是墨浅也曾说过,她此生最恨背叛,若是有人敢背叛她,她一定会叫那人加倍还回来。
现在大小姐让她将事情再说一遍,是摆明了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可是她心中也着实有自己的苦衷。
迟疑之际,翠萍的目光已经飘向墨浅身后的冯氏所在地,冯氏立即站出来厉声道:“翠萍,你就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这里有老夫人替你做主,不过你要记住,若是你有一定儿的假话,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冯氏已经将她要表达的意思清楚的表达出来,翠萍的脸色顿时惨白,回神望着墨浅,唇角哆嗦,“奴婢确实在大小姐房里看到过这个布娃娃。”
“呵!”扔开丫鬟的下巴,墨浅最后施予她怜惜的一眼,她原想,翠萍既是受冯氏所胁迫不外乎有把柄或是有亲人被冯氏捏住了,她给这丫头一次机会,若是翠萍如实说出真相,她大可替她救回亲人,也可以想法子替她除去把柄,偏偏她又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人都会犯错,但是一错再错就没有原谅的必要,她墨浅不是上帝,没有这么宽广的心胸。
“从今天起,风和院再也没有翠萍这个人。”一言一词敲在翠萍的心上,墨浅再也没有半点怜惜,她前生被队友背叛丢了命,是她自己活该,如今第二世重生,再也没有必要原谅任何背叛她的人。
“小姐,我……”翠萍再次哽咽了,大小姐平日里待她们恩重如山,若不是这次冯氏……
“人赃物证都在,看你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夫人平复着情绪,在冯氏的搀扶下在主位落座,“把墨浅给我带下去。”
“老夫人何必着急呢!”
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大亮,柔柔的日光射进大堂里来,正好落在那个托盘里的巫蛊娃娃身上,墨浅轻笑,“有些话可以作假,有些物证就不如话说得那么完美了。”
“墨浅你这个贱人,父亲哪里对不住你,难道就因为他同意了我和三皇子的婚事,你就要对父亲下如此狠手吗?”
墨浅的话音刚落,墨婉儿已经挽着三皇子的手臂走进大堂,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比三月的春花更为动人。
“婉儿,你先别哭。”三皇子嫌恶的扫过墨浅一眼,注意力便回到了墨婉儿身上,温柔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本王这次来就是来替你做主的,你也别感到委屈,本王定要将毒害丞相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咳咳……”主座上的老夫人脸色从两人踏进屋来就不曾好过,她沉声训斥:“婉儿,三皇子贵为皇子,怎么能说请就请呢?”
责备意思自然浓厚,如果说昨日她不在任由外人将这事传了出去,尚可理解,可今日有她坐镇府中来审问墨浅,婉儿拉着三皇子来算是怎么回事?丢脸丢了满京城还不够,现在还要丢到皇宫里去吗?
“奶奶,我这也不是怕墨浅诡计多端,这才找三皇子帮忙的吗?”被老夫人瞪着,墨婉儿往三皇子怀里缩了缩。
“是啊,老夫人,”冯氏替老夫人顺了顺气,接着劝说:“而且如今婉儿已经和三皇子定了亲,三皇子也不算是外人了,您说是吧?”
“老夫人,夫人说得对,左右本王和婉儿早晚都是要成亲的,墨丞相也算是本王的岳父大人,本王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三皇子言辞恳切,老夫人也不好多做为难,毕竟是皇家子孙,再不济也轮不到官宦家中收委屈。老夫人脸色终于软了下来,“那这事三皇子看怎么处置才算妥当?”
慕容靖说:“依本王看,墨浅这等恶毒女子,不使出点强硬的手段,她是不会招供的。”
“那三皇子以为该使出点什么手段好呢?”
三皇子理直气壮的答:“大理寺刑法众多,总会有让她开口的法子。”
“原来三皇子还是想屈打成招啊?”墨浅冷冷一笑,不屑的出声嘲讽,她倒是说冯氏搬出个三皇子是有什么心思,没想到来者却是个不动脑子的蠢货。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官员或是皇亲贵族犯了错才呆的地方,他是闲丞相府的名声闹的不够大,还想去大理寺补上一笔吗?
此言一出,不仅冯氏的动作一僵,老夫人的面色也隐隐发黑,“三皇子,这毕竟是我丞相府的家事,去大理寺理论,老身想来也是不太合适吧……”
冯氏替三皇子使了眼色,才缓缓向老夫人解释:“老夫人,三皇子的意思是用些强硬手段让墨浅招供而已,并不是说真的要把墨浅关押大理寺。”
这才反应过来的慕容靖意识到自己一不留神说错了话,连忙补道:“正是冯夫人的意思,一时间没说清楚,害老夫人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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