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室无言。
念琛沉默了半天,才说:“你不应该来的。”
默苏看着他的眼睛,仿佛瞧见了鬼。
然后她才像是反应了过来似地,有些想笑:“什么意思呢?就允许你不打招呼得来?”
念琛沉默。
“其实你也不必太自作多情,我只是怕你会因为高烧而死在这里,才进来看看的。”她故意环视了一周,笑道:“没想到三年里,何少的生活依旧是这个高端奢华,挺会享受的。”
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嘲讽的意思呢,清隽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生气的迹象,只是将杯子搁在一边,一副要下床的姿态。
默苏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包含了满满的不解:“你干嘛?”
“我们不应该再见面。”
一句话触到了默苏的神经,什么叫做自取其辱?在她董默苏的身上真是看的一清二楚。
她一个恼怒就将他推到在床上,念琛本来就因为发烧脑袋昏昏沉沉的,被她这么一推,更是无力的躺在了床上,剑眉微皱,脑袋里就像有石头失去了平衡想撞出来似地疼和难受,微红的唇瓣紧紧的抿着,试图想要摆脱那种不适。
“何念琛,你以为你是谁呢?我告诉你,我受够了。你说离婚就离婚,不是离婚了吗?你不是收到那封我不想你再干涉我生活的信了吗?既然你那么诚心绝对我愧疚就按照做啊?把苏浙安排在我身边是什么意思呢?你以为自己很伟大?伟大就别留什么信给我。以为是在演电视呢?为了不让孩子和我受牵连所以没有告诉我你要坐牢,你以为我会同情你吗?我只会觉得你傻。你瞧瞧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如果ANI集团知道他们有一个堕落到每天都要戒酒消愁,从来不珍惜自己身体健康的董事长,估计明天就会集体辞职。既然自己做不到那么伟大,就别自己折磨自己,你以为这样谁会心疼你呢?等你自己把自己折磨死的那一天,得到的也不过是活该两个字!”默苏将包里的信拿出来,毫不留情的丢在了床上,那苍白的纸上坚韧的字体仿佛不是一种至深的情感而是不屑的轻纸片:“这封信还给你,抱歉我并没有你需要的反应,你坐牢是你的事情,我一点都不会觉得这三年的离开对你有什么愧疚。”
说完,她拿着包转身就离开。
微躺在床上的修长身影,手轻抚着胃部,白色的额头上隐隐溢出了汗珠。墨色带了些苍茫的眼看着她摔门而出,心追逐上胃的疼痛,让他不得不从床上起来,追了出去。
外面的风那么大,默苏出门了之后,才彻底被吹了清醒。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下子失控说出了那些话,说不后悔肯定是假的,那样的话跟当初他伤害自己有什么区别?甚至好像比他还更恶劣一点?
可是如果不这么说,他会把自己摆搁在什么位置?到最后每个人都跑到她面前来告诉她,其实他做的那一切都是有苦衷,其实他都是为了她好的?
她不想要这样的好,她当不起这样的罪人。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她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平复过来。
刚迈开脚步,就被人猛的从身后抱住,她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后面一抹沙哑的沙哑的声音在颈项间响起
鼻息间传来的是药水的味道,默苏的心在一抽一抽的疼,因为那从身后突然出现的拥抱,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在三年兀自忘记的时光里竟然还是那样的深刻,深刻到只要一碰触就涌上心尖,很疼.
默苏有一瞬间真的在贪恋那个怀抱,好想就那样一直被抱着,不反抗,也不接受,就那么贪婪的念着。
就在世界都好像沉寂在这一刻温暖的时刻,耳边但听“卡擦”一声,默苏迅速的看过去,但见一抹身影在花丛中鬼鬼祟祟的样子。
糟糕,被拍了!默苏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念头就是这个。
以前不是没有碰见过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么光明正大的被拍到还是第一次。况且那时候她跟何念琛是光明正大的夫妻呢,念琛压一压也就没有被曝光。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不把当事人抓住,就算有权有势也在一夜之间压不下。何况,前妻前夫的……那算是什么关系呢?
就在她担心的时候,但见身上已经松开了力度,眼角一抹修长的身影走到花丛中。那偷.拍者好像被什么东西牵扯住了,一时间想逃跑都没有门路。
不知道花丛中怎么会跑出根铁丝,肥胖的男人艰难的举着相机,深怕把相机给摔碎,一边不断地想要给自己被束缚的双脚解脱,这样的结果是越弄越乱,然后就感觉一抹黑影阴沉的压了下来。
抬头一看,心肝差点吓裂了。
英隽的男人冷漠的一张脸,脸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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