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怀中撒娇的小男孩长大成人了,终于成为了皇上身边的一员虎将了。
我不信他只是一个甘于野鹤闲云的懒散王爷,他骨子里留着爱新觉罗氏翻滚的血液,就该继承了爱新觉罗氏男儿铁骨铮铮的男儿气概,康熙帝的男子们,没有一个是庸才的,被幽禁终生的大阿哥直郡王骁勇善战,被废除太子之位的二阿哥理亲王,才华横溢,多次代先帝监国,觉无纰漏,三阿哥诚亲王,钟情于诗词,颇有成就,乃大清少有的才子,八阿哥廉亲王更是不必说,连皇上都亲自言语说廉亲王与才华可与他比肩,十三阿哥怡亲王无论是在诗词歌赋还是在国家社稷,军事还政务都是一等一的能人,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人,皇上对他是重用有加,绝不含糊的,十四阿哥,与皇上一母同胞,却与他多有不合的大将军王,连哥哥都对他钦佩不已,只可惜皇上登上皇位之后就被幽禁,至今下落不明,逐渐湮灭在朝政之中。
我相信果亲王也不会没得男儿的热血抱负,设想只不过是为了打消皇上的顾及而不得不隐藏锋芒,毕竟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廉亲王与九王之事过后,无人敢再挑战皇上的权威,兄弟之间早就没了兄弟情分,只有君臣的礼数。
百合替我吹灭了外廷的红烛朝我道:“娘娘,早些歇息吧,想必今儿的事儿您也累了。”我不是不想歇息,只是我一闭上眼睛都能看见富察贵人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她好像知道是我害死她的,可是我没有要她去永寿宫抱着小阿哥到处乱跑,没有让她把小阿哥抛到空中,险些摔死,我忘记了,她是个疯子,她已经神志不清了,我怎么奢望她不出事故呢?
“替本宫宽衣吧,多的是本宫费心的事儿,不好好的休息,哪里来的精神与之对抗呢?”用大拇指骨按了按太阳穴,怕是明日一觉醒来,会有很多很多的事儿接踵而来的。
还未褪下外衣便听见小杜子在外禀告道:“娘娘,大事不好,皇上这伙儿派人请您到景仁宫去呢?”发髻上陪着那一只事事如意珍珠步摇上的珍珠散落在下来,与地面接触时发出清脆的生意,与更漏的声音如出一撤。
“慌什么?本宫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匆忙叫去问话的。”我自我安慰道,该来的终究会来,怕是没得用的,只能挺胸抬头的迎风而去,不要自乱阵脚才是好的,见招拆招,借力使力,横竖是要面对的。
重新装扮便去了景仁宫,还未进入便听见一阵摔杯子的声音,胤禛的声音传来道:“混账东西,朕让你另找地方安置,谁让你把人关到别宫去?”
“臣妾该死,臣妾只当她闹起来又吵又闹没完没了,唯恐她伤了她人故此才会把她放在别宫吓唬吓唬的,谁知闯出这样的大祸来?”滟嫔委屈的哭诉道。
“皇上息怒,富察贵人染上这种怪病,早不该居住在宫内,是臣妾的疏忽?”皇后如慈母般温和的劝慰道。
“皇上,陵容妹妹也并未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那铁链锁着若是无人去开锁,那贱人即便有通天之法也挣脱不开,可见是有人居心叵测,刻意为之的。”惠嫔更是愤愤不平,咬牙切齿的说道,菀妃的痛苦她总是如此感同身受的,那日,被皇上当场戳了脊梁骨,此时又干在皇上面前进言,可见她在太后心中的分量不轻了,不然为何太后也要取我性命呢?若非承乾宫的那张紫檀木雕龙刻凤床被化为灰烬,我此时还不知是一翻什么摸样呢?
“你说你亲眼看见福嫔带人去过别宫可是当真?”
“回皇上奴才不敢胡言乱语,的的确确是福嫔没错儿的,娘娘身边的小杜子跟奴才从前是在一个屋内住的,奴才决不会看走眼。”
“你说是福嫔命你去储秀宫请祺嫔去昭仁殿的是也不是?”
“千真万确,奴才本在昭仁殿外廷伺候的,福嫔娘娘说各宫主子都来了,唯独储秀宫的主子没来,命奴才去请,说是皇上的旨意,还赏赐给了奴才二十两银子。”两个小太监跪倒在地如实禀告道。
我扶着百合的手进入景仁宫的正殿,帝后坐在主位之上,滟嫔与两位小太监跪倒在地,右边坐着端妃、惠嫔,左边是敬妃,屋内四周都是带刀侍卫,这场景未免太过重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