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终于结束了,熊研菲站起来送行。“你们是怎么来的?需不需要我爸的车送下你们?”
“不用。我爸的车已经在酒店门口等我了。”丁晓芳说。
“我跟我爸说好了七点钟回家。他的车子应该到了。”吴淑芳说。
“我和吴礼和骑了自行车来,我们骑车回去。”齐建国说,“再见了。”
“再见。”吴礼和说。
“郑启航再见。你回家的时候,可以来看看我和齐建国。”吴淑芳特意跟我打招呼。
“我会的。再见。”我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这四个纨绔子弟里面,吴淑芳显然被熏陶的少一些,善良和本真都没有丢失。
“起航你在这坐会儿等我,我还要回来结账的。我送下大家。”熊妍菲说。
“你去吧。”我说。
熊研菲和她的朋友们一起走出包厢。服务员进来收盘子。我把椅子往后移。
葡萄酒对大脑的刺激还在持续,可是我的意识非常清醒。我知道我该退出这个游戏环节了。我不适宜待在这种人群中。
来参加生日宴会本就是一个错误。不知什么时候,我把与施志强共有的那份自知之明丢了。
这就是丢掉自知之明的后果,也可以说是惩罚。
服务员把盘子全部撤出去了。我走到窗户前把窗帘拉开往外观看。夜幕早就降临了。楼群中灯光闪烁。
我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嗨!”悄悄走到我身后的熊研菲猛地拍我的肩膀。
“吓我一跳。”我说。
“在看什么?”熊妍菲与我站一起往窗户外看。她身上独有的清香混在浑浊的空气里钻进我的鼻腔。
“没看什么?你的同学都走了吗?”
“全都走了。四个人,两部自行车,好浪漫。”
“那两个女同学不是说家长来接的吗?”我问道。
“这话你也信?”
“啊。”我说。
“今天让你受委屈了。”熊妍菲看着我。
我又是一阵悸动,感觉非常虚弱,“以后这种宴会请不要再叫我参加了。”
“觉得他们很俗气吗?”
“我觉得很压抑。”
“他们都是这副德性,毕竟都是官宦子弟,难免喜欢炫耀,爱慕虚荣,可是他们都很优秀,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综合素质都很高。”熊妍菲说。
“我自愧不如。”
“你很在乎他们的身份吗?”熊妍菲盯着我。
“我……”
“你因为没有他们这样的身份而羞愧吗?”熊妍菲追问。
“我?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提高调子。我觉得受到了侮辱。
“我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我认为你在他们面前不会自卑,所以我才把你介绍给他们。”熊妍菲犹自盯着我看。
“可我不知怎么搞的就是觉得不舒坦。”我降低调子。我忽然又有了羞愧感。
“或许是他们太盛气凌人了,一贯低调的你一时没法接受。是你没有和他们深接触,如果深接触了,你会喜欢他们的,就像你喜欢我一样。”
“我……”我即刻芒刺在背,局促不安起来。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熊研菲挑衅地看着我。
“我该回去了。”我顾左右而言他。
“我爸还要过二十分钟到。”
“我坐公交车回去。”
“不行。让我爸送你。难道你还想再摔一跤吗?”熊妍菲抢一步走到我前头,好像我会夺路而走似的。
“回去我不赶车,哪还会再摔跤?”我说。
“不行就是不行。我看得出你走路都有点跛。再说你酒不是喝多了吗?”熊妍菲问道。
“又提这糗事。”我说。
“可这些对我来说却是美好的回忆。我在想,若干年后我想起这些事,想起郑启航因为赶我的生日宴会而摔跤,把几十块钱的酒一杯一口喝掉,而且连续喝三杯,喝得自己晕头转向,那是多么开心的事。”熊妍菲忽闪着眼睛说。
“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太不道德。”我故意拉下脸来。
“那没办法喽。”熊研菲歪着头看我。她的脸红扑扑的。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
这种感觉似乎太好了。好的近乎不真实。
服务员早就收拾好了餐桌离开了。整个包厢就剩下我和熊妍菲两个人。处于豆蔻年华的两个人。靠得那么近。近到可以听见对方呼吸的声音。
一个服务员在包厢门口闪过。我意识到得结束这种面对面的交流。
“我们下楼吧。你结过账了吗?”我说。
“我签了个字。等会我爸会来结。我们去酒店门口走走。你给我提这些包。哎等等,我把你送的丝绸围巾戴起来试试。”熊妍菲似乎也回过神来了。
“现在吗?”我惊讶不已。
“当然。我去卫生间照照镜子。”
熊研菲走进卫生间。
不一会儿,她走出来,“怎么样?好看吗?”
紫色的丝绸围巾围在颈脖里,贴着衣领,不像冬天的毛线围巾那么张扬,这丝绸围巾若有若无,反增了一种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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