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拿出一看,是骆向东打来的。
心花怒放的接通,我说:“干嘛?”
骆向东说:“晚上吃什么?”
我白眼道:“别跟我提吃,我现在还恶心着呢。”
骆向东道:“走了四十分钟还撑呢?”
我说:“非让我吃什么肉段,这下好了,再也不想吃肉段了。”
骆向东道:“吃恶心了,晚上去卿凤斋洗洗肠子。”
卿凤斋是素食店,我想想点头说:“也行。”
骆向东又问:“有什么想看的电影吗?”
我说:“没关注,不知道。”
骆向东道:“行了,晚上我安排。”
我坐在椅子上一边跟他聊天一边拿着笔在纸上乱画,直到许一凡走过来,我下意识的道:“上班了,我先挂了。”
我挂了电话,许一凡也走到我面前,他看着我说:“最近没什么事儿不用请假吧?”
我不答反问:“有何指示?”
许一凡说:“有个从日本过来的旅行团,在夜城玩三天。都打听过了,日本大公司给高层家属的福利,来的都是有消费能力的,可以赚上一笔。接不接?”
我立马道:“接啊,老规矩,二八。”
许一凡一直很照顾我,我也慢慢在摸索这一行的规矩。像他总是把能捞到外快的团给我,如果是给别人,很多人都要抽三四成甚至是更多给他。
许一凡只叫我给两成,我觉得在社会上,这已经算是真朋友了。
闻言,许一凡只是笑着道:“好说,只要你有空就行。你带团我放心,而且你还能忽悠他们多花点钱,我就是怕你又要请假什么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坐着许一凡站着,我俩聊着聊着,不知怎么他就低头看见我在纸上乱涂乱画的东西。眸子一挑,他马上神经兮兮的说:“几个意思啊?”
什么几个意思?我低头看着那张纸,什么都没看懂。
许一凡却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我都惊了,他怎么知道?难道我写骆向东的名字了吗?
许一凡伸手指着我在纸上的笔迹,说:“你看你这勾勾画画的全都是心形,要不是春心荡漾,谁会没事儿画心玩儿?”
被他这么一说,我定睛一看。呦,可不是嘛。乍看一团乱,细看乱中都是一颗颗的心。感情我刚才一边跟骆向东打电话,一边在纸上画的都是心?
完了完了,再这么下去真是要命了。
更要命的是,许一凡不停的追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儿?”
起初我说:“没事儿,随手画的……”
许一凡睨着我道:“别试图去推|翻一个大学辅修心理学,毕业还拿了心理学学位证的人得出的结论。”
说完,他又抱着双臂来了个欲擒故纵:“你心里面怎么想的,自己清楚。”
我平时挺擅长装傻充愣的,只可惜许一凡不是一般的奸。他看着我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意味深长的笃定,那样子好像我再装傻,他就分分钟戳穿我似的。
最后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我不得不跟他交代了实情,我确实有喜欢的人。
他问我是谁,我没说是骆向东,只说等晚一点再告诉他。
许一凡开玩笑也有度,见我真的不想说,他也不会刨根问底,只是对我道:“长点心眼儿,别跟谁都一扑心思。看你上一个分了手,我还以为你要哭死了呢。”
确实,我这人跟谁都容易认真。哪怕我不爱纪贯新,可我终归是对他动过心,喜欢过也感动过。我曾想跟他好好的,可结局却是惨不忍睹。
有时候我也挺纳闷,以我的性格,如果知道纪贯新一直在骗我,我要是不跟他吵个天翻地覆,都算我不叫梁子衿;可那晚皇庭大堂中,纪贯新那么伤我,我却只是一个人灰溜溜的走开了。
面对纪贯新,我竟是连撕逼的勇气都没有。
可能是他给我的欢喜太多,哪怕那是一场空欢喜,可最起码是他陪我走过人生最灰暗最无助的一段。
他说谢谢我陪他演完这场戏,其实我也要感谢他,谢谢他在我的记忆力留下不可抹去的一笔。我会记得他的好,至于他的欺骗……我会用不再见来慢慢磨平。
“怎么突然不讲话了?我不会戳到你软肋了吧?”许一凡看着我,试探性的问道。
我努力收回思绪,勾起唇角,淡笑着回道:“没有,软肋多戳几次也就变成最坚硬的地方了,分都分了,我没那么矫情。”
许一凡忽然感慨道:“都说不伤心,谈的时候就算再不走心,可分了的时候难免伤心。改个习惯还得十天半个月的,更何况是适应一个人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