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心底感慨,要是人生真的只若|初见,那该有多好。
我情愿纪贯新一直吊儿郎当,也情愿他一直玩世不恭。
我晃神的功夫,纪贯新已经再次向我看来,他出声说:“对了,今天你生日吧?”
他语气说的很是平常,我只得顺势点头。
纪贯新下巴一抬,道:“去那边抽屉第一格,里面有个黑色的盒子,拿出来。”
我照着纪贯新的话,绕过病床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只黑色的首饰盒,盒上面的Logo是百达翡丽。
再回到纪贯新面前,我把盒子递给他,纪贯新却没接,而是对我说:“送你了。”
我愣了一下,直直的看着他。
纪贯新一脸坦然的看着我说:“干嘛?大家朋友嘛,送你个生日礼物不是理所应当的?”
我敢笃定,纪贯新不知道我今天会来。可是这礼物……他一直放在抽屉里。
许是我眼中的神情泄露了心底所想,纪贯新有些仓皇的别开了视线。拿过我手中的盒子,他打开盖后从里面掏出一只纯黑色的女士腕表。
也不跟我打招呼,他伸手便拉过我的左手腕,本想给我把表戴上,结果视线一下子落在我左手无名指的钻戒上面。
我也是莫名的手臂一僵,来不及多想,已经把手腕从纪贯新手中抽回来。
纪贯新勾起唇角,笑着道:“戒指都戴上了,这么快?什么时候办婚礼?”
我咕咚咽了口口水,没有马上应声。
纪贯新则再次拉起我的左手腕,将腕表戴在我的手腕上,扣扣子的时候,他低着头道:“子衿,看见你现在过得挺好,我就放心了。”
我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眼泪。终是因为纪贯新这一句话,筑起的高墙轰然倒塌。
眼泪一瞬间就将视线模糊,我连面前纪贯新的人影都看不见。
恍惚中,纪贯新的声音传来:“我不想你知道,可你真的来了,我又觉得开心,最起码我进手术室前还能亲手送你一份礼物。”
眼泪顺着脸颊下滑,奇痒无比。我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然后极度哽咽的道:“贯新,你不会有事的……”
我隐约看到纪贯新勾起了唇角,他淡笑着说:“所有人都跟我说不会有事,却只有你一个敢在我面前哭。”
我颤抖着声音说:“不会有事,我说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
纪贯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说:“我愿意拿我十年的命换你手术成功……”
向天发誓,我是个怕死之人,可这一刻我说这话是心甘情愿。如果我的亲人正面临着生死抉择,我也会发同样的誓言。
可当我话音落下,纪贯新大怒,他激动的一把扫开桌上的扑克,怒声道:“你给我闭嘴!”
我哭着说:“纪贯新,你别有事……”
下一秒,纪贯新已经从床边站起,他狠狠的将我搂在怀中。我能感觉到他双臂的力量,钳的我骨头快要散掉。
我伸手抓着他身上的衣服,边哭边说:“纪贯新,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从里面出来,我等着你出来。”
纪贯新抱着我,他的手指勾到了我的头发,扯的我头皮生疼。我听见他带着颤抖的声音道:“子衿,对不起,对不起跟你夜城时说的那些话……”
我使劲儿摇头。
纪贯新又说:“我好羡慕骆向东,羡慕你爱上的人是他不是我。”
我说:“对不起……”
“我也好怕自己进了手术室,就再也出不来,这样我连最后一份生日礼物都不能亲手送给你。”
我早已心酸到连哭都发不出声音。
“子衿,谢谢你来看我,看见你还会为我掉眼泪,我就知道自己爱的值。”
我闭着眼睛,鼻子不通气,用嘴巴呼吸,可唇瓣却在不停的发抖。
我就知道,纪贯新曾跟我说过的话,不会是假的。
原来不是他给了我一场空欢喜,而是我给了他一场空欢喜。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给纪贯新些什么。
纪贯新抱着我的手臂逐渐松开,他递给我纸巾,然后垂着视线对我说:“子衿,别跟我说对不起,我们自由恋爱和平分手,从来没有谁欠谁一说,我知道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所以我早就看开了。你跟骆向东能在一起,我祝你们幸福。我也跟自己说,如果我能挺过这一关,从手术室里面出来的那一刻,我就不会再爱你,因为你说过,我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你不爱我,我凭什么要爱你?”
“子衿,你跟骆向东一定要幸福,不然你将来定会后悔错过我,而我那时候一定不会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