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把别人错看成她。
但是却无法见她……
慕夜廷高大的身影久久地站在那道门前。
分明只是一道薄薄的木制门,却仿佛重若千钧,横亘在他和她之间,无法推开。
突然,病房内传来两声轻轻的咳嗽,被夏阑珊拼命地吞咽回喉咙之间。
她这几天有些着凉,但并没有什么大碍,她不想让护工阿姨大惊小怪地找医生来看……毕竟她现在还是个假释的犯人。
慕夜廷站在病房外,似乎有什么血腥的味道泛上喉咙,让他狠狠地捏紧了拳头。
拳头离那扇门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再往前一点,就可以推开……
最终却只能无力地松开。
因为害怕再看到她眼里的失望,那样的眼神,对他来说比用刀凌迟心脏还要难受一万倍……
他靠着房门,身体缓缓滑坐在地上,如果可以,他希望就这样静静地陪伴她一会儿,只有在她这里,他才能够安心……
他将头埋进掌心里,感觉自己每天都在那份孤独中死去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
他在那里从阳光正盛,一直坐到太阳下山。
走廊里变得昏沉沉起来。
过来送饭的护工阿姨提着保温桶走过来,吓了一跳:“慕先生,您怎么还在这里呀?”
慕夜廷马上站了起来,腿有些麻木了,他对护工阿姨点了点头,最后眷恋地看了眼房门。
“我明天再来。”他低声道,随即转身离开了。
这话不知道是对护工阿姨说的,还是对病房里面的人说的。
夏阑珊放在被子下面的手指悄悄捏紧,随即掐进手心。
她还以为他早就走了,怎么会……
护工阿姨提着饭菜推门进去,热情又和蔼地道:“今天我做了很多好吃的,给你补补营养,坐月子时一定要好好吃饭,你来尝尝这个红糖鲫鱼……”
夏阑珊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珠子都没有转动过一下,脸上仍然是那副死寂的样子。
但护工阿姨转过身,突然吓了一跳:“诶,夏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哭了?”
夏阑珊木然地摇摇头,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真是奇怪,明明连心都已经干涸了,为什么还会有泪水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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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阑珊在医院待到了足月,每天看着自己的孩子,静静地陪伴他们长大,心里的空虚和缺陷也逐渐被填满起来。
护工阿姨每天会扶着她去医院楼下的花园里坐坐,初夏的阳光正好,花草也好看。
只是夏阑珊不能在这里久坐,即使久坐,也必须戴着遮住脸的口罩和鸭舌帽。
因为她这张脸早就在各大新闻上沸沸扬扬地炒了几个月,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张杀害慕顾婉贞的杀人犯的脸。
最终判.决已经过去一两个月了,这件事情的余韵也逐渐平息下来,但即便平息,也不可能真正地被人忘记……
但即便戴上了口罩墨镜和帽子,依然会被很多来来去去的病人打量,因为她身后总是跟着两个警卫。
夏阑珊无法得到自由,即使是片刻的自由。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忍受,因为还有未来的五年在前面等着她……
出了月子,她的身体逐渐好转起来,不再每天困乏无力。
睡过午睡后,她照例去婴儿房看望自己的两个孩子,揉了揉眼睛走进婴儿房,夏阑珊猛然发现——
两个孩子突然不见了!
她惊慌至极,瞬间血液全部涌上了大脑,一声尖叫不受控制地发出来。
“夏小姐,怎么了?”护工阿姨听见了声音,生怕她哪里不舒服,连忙赶了过来。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夏阑珊跌跌撞撞地往外面冲,连拖鞋跑丢了都没注意。
赤着脚在冰冷的瓷砖上跑,撞到了一旁的输液架子,整个人跌倒地板上,手肘和膝盖都被擦破了,但是却丝毫感觉不到疼,迅速爬起来又不要命一样地往前跑!
她迅速找到护士,这层楼的几个护士早就被慕夜廷特别关照过了,此时见她的模样,也都惊慌得很,立刻扶着她,生怕她再摔倒,“夏小姐,你的手和膝盖……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不需要!”夏阑珊摇摇欲坠,挥开她们的手,惊慌地用眼神四处寻找。
“夏阑珊,你去哪里!你现在不能乱跑!”两个警卫冲上来,一左一右钳制住她的肩膀。
夏阑珊已经慌得满脸都是泪水了:“我孩子不见了,两个孩子,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