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抱着一捆柴火回来时,已经满身都是淤泥,原来接连摔了好几个跟头。虽说是雨后道路湿滑,但凭着他仍然摔得如此狼狈,自然是心中不安的缘故了。
“青瞳,是我。”他先叫了一声。他不敢保证那女人会不会躲在洞口等着,如果不打招呼,他很可能挨上一刀。
然而里面一片安静,半点声音也没有。萧图南心中不安,什么也顾不得了,三步两步便冲了进去,只看了一眼,他的心便猛地一沉。
只见青瞳侧身躺在地上,头发灰蒙蒙的,已经结上了一层冰霜,和结了冰的衣服冻在一处。
她脸色是异样纯净的凝白,嘴唇呈浅浅的粉白色,指甲是淡淡的青白色,就像全身的血都已经流光了一样,再没有一点儿颜色。她胸口没有半点起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也没有温度,她看着完全不像是个有生命的人,而是一座石头雕成的人像。那件衣服仍然贴在她身上,已经在避风的地方躺了那么久,衣服上的冰竟然一点也没有融化!
那岂不是说……她的身体并不比冰暖和?
砰的一声,萧图南一步就跃了进去,他顾不得生火,先抓过酒囊,吸了一口酒对着青瞳的口喂进去。然而青瞳双唇紧闭,酒水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他们两个人中间传来吱吱咯咯的响声,冰粉从那些冻硬的衣服上簌簌落下。
萧图南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
他刚刚已经脱掉外衣,此刻又毫不犹豫扯下贴身的小衫,将青瞳身体贴上自己温暖的胸膛。坚冰触上胸口,不但冷,还有一种尖锐的痛感!如同直接挨了一刀。
再等一会儿,胸口不再能感觉到冷,尖锐的痛也换成闷闷的钝痛,钝痛中还有一丝一丝如同细针轻刺般的感觉。此时他的胸口也完全失去温度,变得冰凉一片。
青瞳穿着草原上习惯穿的厚实对襟衫,三层衣衫和她的身子全冻成一体,可不是薄薄一件春衫那般容易暖起来。
他的胸口麻木了就换成腹部、手臂、脸颊、脊背……然后再换回暖和了一点的胸膛……他用尽自己每一寸还有温度的肌肤,去融化贴在她身上的坚冰。
滴答滴答……水珠在两人之间一滴滴滴了下来,青瞳身上的衣衫终于渐渐松动,萧图南小心地将衣衫向下拉开,慢慢从她皮肤上往下扯。
衣服一点点分开,里面是一件绣着精致梅花的亵衣,布料是纯白色,梅花却也是纯白色,并没有用常用的艳红,只是寥落的几个枝干用了银白色的丝线,不仔细看,就只是一片雪白。
青瞳喜欢梅花,他知道,在西瞻振业王府的时候,她也常常提起甘织宫外那棵老梅。
这还是从大苑穿过来的,西瞻的女子没有穿这种贴身亵衣的习惯。
薄如蝉翼的丝绸将胸前曲线勾勒得十分清晰,这东西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遮蔽的功能了,萧图南毫不犹豫将那块同样冰冷的布料揭了下来。晶莹的肌肤一寸寸露了出来,宛如最好的白玉,没有一丝瑕疵,也没有一丝血色。
然而现在他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在掌心里倒了一点烈酒,用力摩擦她的肌肤。青瞳身子突然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浅浅的呻吟。
萧图南大喜,叫了声:“青瞳!你坚持一下!”他将自己已经脱下的小衣团起来垫在她胸前,然后又含着一口酒对她喷过去。
他自己的小衣已经被体温烘至半干,比她的总要强一些。
萧图南转到她身后,又将胸膛贴了上去,想化开她背后的坚冰,好让这件夺去她体温的衣服能彻底脱下来。
后背比前面要困难,因为后面除了青瞳自己的衣服,还有他那件厚实的外衣。
萧图南预备了要用更长的时间,谁知他转向青瞳身后,却见一滴滴水珠正不断往下流,那件衣服自己变软了。随后噗的一声,他那件连着青瞳的袍子自己掉了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答案随之显现。青瞳呼吸急促,全身僵硬,热量正从她自己的身上火速散发,从背后看,她的耳朵都像着了火一般通红。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从极冷到极热只需要让她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二十五
萧图南轻轻一愣,却在突然之间,他的热血就呼的一下从全身一起涌上来,挤进他的脑子里,让他双眼泛红,焦渴难耐!
嘭!一股热热的火简直带着炸开胸膛的声音猛烈燃烧起来。是心火还是欲火,此刻已经分不出来了。
纯白丝衣,上面点缀着朵朵梅花,片片飘落,吞了萧图南的魂魄,让他喷出的气息都能点燃熊熊烈火。
他只觉得如梦如幻,一切的动作都如同梦游一般,手指有了自己的心愿,抚上她头顶,拔去了那根白玉色的发簪。
发簪落下,青丝凌乱,铺在地上,好一条惊心动魄的瀑布!
腰带轻轻一扯,衣襟分开两处,那一片笼罩整个草原的白雪……
“哦,青瞳……”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从喉咙深处会发出如此性感的声音,沙哑的、低沉的,仿佛带着无数尾韵……
他身上伤痕遍布,比青瞳遇到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多,那都是为了她被狼抓伤的。此刻每一条伤痕都透出迷醉的绯红,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欲望。
他已经再也控制不住那股灵魂深处叫嚣着的渴求。
他低低地吼了一声,如同一只野兽,便将口唇向那一片雪白凑了过去。
到最后关头,他生生停住,拼命控制着自己,用仅存的一点神智道:“青瞳,可以吗?”沙哑着的声音与其说是在提问,不如说是在喘息。
他双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望着双臂中的人,滚烫的汗水从他脸上大颗大颗滴下来,落在青瞳的脸上,声音都因为极力克制欲望而颤抖。
青瞳并没有回答一个字,她只是伸出自己的双臂,轻轻捧住他的脸,轻轻吻了过去。
一瞬间,如同火柴擦上红磷,嚓的一声,几乎实质一般的火焰蓬勃燃烧起来,这种火焰可以把世间万物都点燃,烧得透透的,烧成炭、烧成灰、烧成烟,却仍然可以继续燃烧!
她的嘴唇颤抖,如同爆炸般带着无数尾韵,将他的理智炸得粉碎。一旦碰触到,便再也不愿分开。
一只小些的手伸出来,和另一只手碰在一起,十根手指一根根穿插交织,紧紧相扣,整个过程再也没有松开。
过了许久许久,萧图南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青瞳。”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嗯?”紧紧贴在怀中的人从鼻子里发出回应,声音很低,仿佛是没有神智的呢喃。
“没什么。”他微笑,“叫你一声,看你还在不在。”
青瞳轻笑出声,把头在他怀中蹭了蹭。
脸颊贴上一处异常光滑的肌肤,只有一小条,青瞳伸手摸过去,摸出来那是一道伤疤。那条疤痕吸引了她,她顺着又向整个胸膛搜索起来,一条一条地摸过去。
最长的一道从胸部一直延伸到腹部,那一定是一头特别强壮的头狼留下的!连伤痕都如同水一般流畅。
完全变成伤疤的皮肤原来是这种手感,滑腻得毫无阻碍,带着动人的温度。似乎有吸力一般,绊住她的手指不能离开,似乎有一个心里发出的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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