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飏快走几步迎了上去,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事?”
冀安看了眼在不远处沉睡的凌无双,压低声音道:“大王,山顶北侧的断崖处有异动,属下怀疑是大王要找的人出现了。”
“派人过去了吗?”拓跋飏不慌不乱的问,似根本不想避忌任何人。
“派过去了。”
“嗯。”拓跋飏不甚在意地应了声,“你们都退下。有事再随时向孤王禀报。”
话落,他便转了身,步履放轻地走回树下,依着树干坐下,将睡得略微有些倾斜的凌无双抱进了怀中,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些。
他的动作是那样的温柔,好似怀里的女人是什么易碎的宝贝,格外的珍惜。
温暖的阳光透过叶片,落在两人的头顶,像是为两人罩上了幸福的光环。
沫舞看着这一幕,心犹如被人用刀子割开了一般的疼。
冀安从旁看着双眸含泪的沫舞,在心里叹了声,道:“郡主,属下送您回去。”
沫舞闻言,转过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随即翻身上马,打马离开。
她的骏马飞快地往山下奔跑着,泪水随风纷飞,她眼中的痛色渐渐暗淡了下去,化成了浓烈的恨……
既然他对她半点情谊都不念,那凭什么要她一直不变?她若是不说不做,岂不是眼睁睁失去了他?
凌无双舒服的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才缓缓地睁开了迷蒙的睡眼。
身后的靠背似乎软了许多,她不禁好奇地伸手去摸。
刚一落下手,手心的质感却让她不禁一愣。
“摸出来是什么没?”耳边忽然响起拓跋飏调侃的声音。
她惊得手一抖,连滚带爬的想要爬起,却因为睡太久,腿一软,又跌了下去。
好在,他手疾眼快地抱住她。
“走吧。孤王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说着,将她打横抱起,向正在闲散地吃着草的骏马走去。
凌无双迷迷糊糊的被抱上马,直到骏马向山下奔去,风打在脸上,她才清醒过来。
“去见什么人?”她带着些警惕的问身后的男人。
“你去了就知道了。”他抱紧怀中的她,随即又道:“估摸着这会儿狩猎活动也结束了。”
她没有再追问,神色却有些沉重,她总觉得他带她去见的人不会那么简单。
一刻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骏马已经在他的营帐前停了下来。
他先下了马,刚要伸手来抱她,就见沫舞从帐内跑了出来。
而他恍若未觉,有条不紊的来抱她。
凌无双并不喜欢在沫舞面前与拓跋飏这般恩爱,伤害了别人,自己根本得不到什么。
显然,拓跋飏并不在乎这样的行为。
她越发的看不清拓跋飏了,如果他爱沫舞,怎么忍心如此伤害她?
沫舞伤痛的视线从拓跋飏的身上移开,对上凌无双的视线时,却溢出点点冷笑,大有看好戏的意思。
凌无双虽然一时间猜不到是什么事,却也顿觉不妙。
“走吧。进去看看。”拓跋飏拉过她的手,步履稳健地向帐内走去,经过沫舞身边时,看都没看她一眼。
沫舞也不急着像以往那样歇斯底里,始终笑得诡异。
凌无双将视线从她的脸上收回,安静地跟在拓跋飏的身边,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
一入大帐,就见冀安正脸色难看的侯在帐内,而他的身边正跪着两个身上染血的侍卫。
凌无双微拧眉心,就见冀安向这边看了来,在看到她时,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说吧。”拓跋飏淡淡的出了声,拉着她走到桌案后坐下。
冀安微一思量,面色沉重地道:“大王,我们追捕的人堕崖身亡了。”
凌无双闻言,惊得身子狠狠一颤,心头划过一阵尖锐的痛。她差点就冲口而出,质问冀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好在,在最后的一刹那,她冷静下来,想起了自己和郁采珍的分析。他那样睿智的人,怎么会这样不明不白的就坠崖了?
她不禁苦笑,嘴上说得多么狠,多么不在乎。只要有那么一点的风吹草动,她还是会下意识的心疼。
她几乎已经认定了他不会来,可她竟还是难免担心……
拓跋飏转头斜睨了她一眼,眸子深谙如海,也只是一眼,他便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冀安。
“派人下去找尸首了吗?”
“回大王,已经派下去了。”
“那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拓跋飏不急不缓的吩咐一句,又对凌无双道:“走吧。去看看猎场那边的结果。”
凌无双侧头打量着他,眉心微微拢起,这个男人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两人刚走到门口,背后忽然响起了沫舞的声音,“这下好了,显帝坠崖,显国必乱。”
拓跋飏顿住脚步,先转头看了眼面色平静的凌无双,才将视线投向了沫舞。
“郡主是如何知道坠崖的人是显帝的?”他的唇畔明明含着笑意,去冰冷得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