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但是,福贵知道朱承平的个性的,他宁可将所有的心事藏在心里,也不会让人窥探出分毫。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也正因为他的心事隐藏得如此之深,才连他所真正在意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才让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福贵的心里是替朱承平委屈的。
不过,今天是朱承平的大喜之日,是永平侯府的大日子,朱承平不会乐意见到他露出与这种气氛不太相称的样子的,所以,福贵偏过头,拭出去了眼角的湿意,然后咧了咧牙,试图露出个开心的笑容来。
但是,显然,并不太成功。
果然,他不是爷,没有办法做到这么困难的事情。
白雪漫天,一顶红轿吹锣打鼓而来。
朱承平上前,手中执着绣球的一端,另一端,被喜娘递给了下轿的落蕊。朱承平牵着落蕊,前面的喜堂里,人影绰绰。
老侯爷、老夫人、朱传盛、柳氏脸上俱是欢喜的表情。
今天是个好日子,阖府上下,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等落蕊怀了孕,诞下小世子,这个府里会更加地昌盛起来。
他们迫不及待要开始仪式了。
司仪官清咳了几下嗓门,以免到时主持仪式时会破音。
白雪漫天,他牵着她的走过。
前方,就喜堂了。
他们将在众人的祝福和见证下,成为一对夫妻,从此不离不弃,祸福与共。这一段路,她走了好久好久,不过,终于要到了。
落蕊的嘴角尽是掩不住的笑意。
已经到了喜堂门口了。
此时,朱锦云带着小萤,也将将地赶到这里。她看着就在下几级台阶上的那一对,只觉得那喜庆的红色是如此地刺眼。
有人已经躺在冰冷的地底之下,如何还有人能欢天喜地地举行婚礼呢?
朱锦云知道她应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任事情就这样过去。柳氏精心为她挑了门好亲事,姨娘和哥哥以后还要靠夫人和哥哥的照拂,她应该沉默才是。
她也决定如此做了。
可是,连她也不知道,当看到这一幕时,眼泪却如泉涌一般,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姑娘,别哭了,会给人发现的。”
小萤着急地道。
事实上,她的泪也已经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少夫人实在太可怜了,明明是那么好的人。小萤还记得少夫人温柔地替她的膝盖上药,嘱咐她走路要小心的事情。她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为什么这么短命呢?
朱锦云紧抿着唇,试图控制自己。
但是,朱承平已经发现了。
他微微皱眉。
“锦云,你挡住门了。还有,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别哭了,不吉利。”
不吉利?
突然,止不住的怒气从心里的深处涌了上来,来势如此之急、如此之强,朱锦云的理智就像一道弱小的堤一般,完全无法止住洪水的泛滥。
她哭着大叫道:“她死了,她都被你害死了,你怎么还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地和别的女人成亲?还是在她头七都没有完的时候?”
朱承平准备穿过朱锦云的身子停在了那里。
如同石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