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表妹当真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吗?我怎么寻思着,这不像是花儿香,像是熏香呢?难不成你们赵府还有在花园里点熏香的习惯?”毓秀发觉香气不对,脑袋竟变得昏沉起来,就肯定了是这气味有诈。
赵纯担心被毓秀识破,眼底闪过一丝慌张,“谁知道那些下人在园子里干了些什么!表姐你就不要管这个,与我再往前走走,又几棵盆景,我还想带你去瞧瞧呢!”时间紧迫,从原先牵着毓秀的手变成了生拉硬拽,只想把她带到香味最为浓郁的地方。
毓秀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步子也变乱起来,感受到身体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消逝,而赵纯依旧拉着她的手在往前走着,“魏渊……魏渊……”她喃喃道。
魏渊藏身灌木后面,本来见两人相安无事地走着,却发现毓秀的情况不对,与赵纯拉扯起来,又听到毓秀唤了自己的名字,飞身从灌木丛中出去。
赵纯见了突然现身的魏渊,捂着嘴便欲尖叫,只可惜那啊的声音还没发出来,便被魏渊拍晕过去,慢慢倒了下去。
毓秀身子一软稳稳跌在魏渊怀中,他第一次与心上人靠得这么近,竟有些手足无措,愣了半晌才知道将毓秀扶着靠在树下,寻着气味找过去将燃得正旺的曼陀罗香用泥土盖住了。又回到毓秀身边,焦灼地查探起她的情况来,曼陀罗香灭了,毓秀本也未曾吸入多少,片刻功夫便清醒过来,“魏渊,多亏有你在。”没想到赵纯竟连禁药都敢偷用,实在是心大。
“这是魏渊应该做的。”还沉浸在方才怀中人儿柔软的身体带来的触感里,魏渊脸红了个透,转过头想要掩饰自己的表露于色的害羞。
看到他这样毓秀忍不住笑起来,“别躲了,你看看你,脸都红到耳朵根了,转过头去我也能看到。”揉了揉太阳穴,从地上站起身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估计楚昭应该很快就找过来了,我们还是先行离开。”
魏渊扶着毓秀不好意思看她,一句话也不发地从地上捡起剑,“等等。”他将剑从剑鞘中抽出,径直走到赵纯跟前,赵纯脸上还保留着被打晕前的惊讶之色,利剑挑开赵纯腰上的衣带,整件衣裳顺着身体的曲线松散开来,剑锋一转,落在赵纯的脸上,划下一道长约两寸的口,转手又是一剑,两边两颊上便多了两道狰狞的口子。
毓秀在一旁看着,也未阻拦,她知道魏渊的性子,自己险些被赵纯所害,依着魏渊定是不会放过赵纯的,若不是怕招人生疑,怕是魏渊也早就将赵纯的性命给了解了。转身又是几剑,落在赵纯周身的灌木之上,那些低矮的灌木被砍得七零八落,乍看之下,便是打斗过的痕迹。
他是聪明的,毓秀与赵纯一同出来,而赵纯受伤晕倒,毓秀却无碍于情于理都说不通,想到此处,又是一剑,这一剑,魏渊划在自己的手臂上,而毓秀的贴身侍卫听到打斗声匆忙赶来,救下了他家小姐,还被刺客所伤,这样一来,就都顺理成章了。
“疼不疼。”毓秀走到魏渊跟前,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来,魏渊对自己是一点都不心软,那伤口划得很深,怕是没个十天半月都很难长好,毓秀从袖中抽出帕子,替魏渊把伤口包住,“辛苦你了。”再等一等,等她羽翼稍稍丰满些,她就会再让魏渊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等她能够独自处理这些事情,等她扳倒楚昭,魏渊就自由了。
被心上人这般照顾着,哪里还会知道疼痛为何物?木头嘴角一扬,竟笑起来,“不疼,一点都不疼。”他头摇得和那拨浪鼓似得,满心都是方才毓秀替她包扎伤口的样子,死一次都够了,这点小伤小痛值得了!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小姐,我们先去假山后面避避。等会儿就要好戏看了。”魏渊那日偷听到的计划,过不了多久,楚昭就该来后园里了,当他发现在这儿躺着的不是毓秀,而是他的好纯儿,该是怎样的神色呢?
魏渊带着毓秀躲在了假山后头,静候着外头的风声。
席间小周氏给宾客劝起酒来,众人也是喝得迷糊,楚昭左等右等都没等会赵纯,莫不是那丫头这点小事都办不成?思来想去,楚昭越是放心不下,便借着醒酒离了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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