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非,她太安静,背后有一枝花抵在她雪白的脖颈处,使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触碰脖颈还是花?谁知道呢。
许知非是有一些豁然的。
她露出一个笑容,道:“其实不全是竞标失败才不开心,这两天恰逢好友的忌日,有点怅然。”
林志确认自己没听错,是忌日。皱眉:“怎么出的事。”
许知非站起来,答非所问:“林特助,我有个不情之请。”
“过两天能否陪我走一趟,我在X市的朋友都散了,还是希望能有个陪同。”
这大概是一个无所依的女孩子终于露出脆弱的一面,给了林志心猿意马可以付诸行动的机会。
他欣然同意。
分离时林志突然喊住她,指了指她身上穿的黑色外套:“不……热吗?”
现在早晚有温度差异,可现在正值白天,X市的气温与夏天一样,许知非身上还穿着外套?
许知非经他提醒才反应过来,早晨程北尧为她穿上外套,后来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怎么,竟一直没脱下来。
脱下来,挂在自己手上。
温度残存,想起那个人的温柔,能令任何一个女人折服的温柔。
揉揉太阳穴,不好意思的冲林志道:“忘记了。”
她转身后没有看见的是,林志陡然僵住的笑容。
外套脱下,她穿的是简单的白衬衫,衣领遮不住,头发堪堪挡着的,好像一个……吻痕?
还有那件黑色外套,多像是男款的……
许知非回到南桥天色尚早,程北尧当然没有回来,他似乎说过这两天比较忙。
私人手机至今没有来电。
她端了一杯水往程北尧的书房走去,终于沉下心,想趁着这两天沈致远架空她的工作间隙,好好了解BY的内部结构,好好了解自己输在哪,了解沈致远所谓的人情世故。
走到一半却突然顿住,透过半开的房间门,听见了一些刺耳的关键词。
钟珂的声音,应该是在打电话。
“——哎,这边一切都好,傅姐姐安心,程先生昨天还嘱咐我要与你常联系,他心里是记挂你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好哦,等你回来我给你们拍全家福,溪溪每天都念叨你,我跟她说你表现好一点妈妈就会回来看你的。”
许知非听清楚了,不露声色的笑笑,继续往前。
此时房里也跟有默契一样,停了说话声。
*
“她坐过牢?!”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利的女声,似惊吓又有惊喜。
“杀人…许知非杀人…”一丝光线洒在她脸上,看得出一个大概轮廓。
顾余渺嘴里嗫嚅,念念有词。
“余渺,等等,你怎么了。”赵姨紧紧握着顾余渺的手,她有些害怕,自己好好的女儿为什么会这魔怔了……
“渺渺,你听我说,这样的事我不可能干第二次了,你也不准干了,那个许知非害你丢一份工作,丢就丢了,咱再找,这事那个女人还没告诉许知非,你想想,如果许知非知道了会放过你我吗,她可是杀人坐过牢的人!”赵姨厚实的唇在颤抖。
是的,拔掉许父氧气管的事是她干的……顾余渺跪着求她,跟她讲许知非对她做的残忍的事,跟她讲这件事会有人接应,不会被发现的,反正许父半死不活死了也没人追究……
监控录像被剪辑似乎就是那个接应的人干的…至于是谁,赵姨不知道,她只参与了拔氧气管这一环,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可她再怎么敢,这也是犯法的啊!
她一想到那个男人的眼神就感到害怕……
“妈!”顾余渺甩开自己母亲的手,想要狂笑,被硬生生压抑着,导致嘴角在抽搐,可怖至极。
“妈,我现在在整个X市都混不下去了你知道吗,被BY辞退的人还有谁敢要,而且我还……如果不是许知非……如果不是她,我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毁了我!”
顾余渺在嘶吼着,嗓子干涩,充满愤怒,她一想到每一个夜晚,自己被那些陌生人折磨的痛苦,她就恨不得去杀人。
——呕。
她突然扣着嗓子眼跑进浴室狂吐,恶心一阵阵从胃里涌上来,是的……一想起那些夜晚,她就想吐。
吐到无力,瘫倒在一边,泪凝于睫。
无视母亲给她拍着背说着各种害怕的话。
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许知非这样对她。
许知非敢这么做,那她为什么不可以回击!
就看谁比谁狠咯!
顾余渺病态的瞪大眼睛,不知道想到什么,眼里有得意的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