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
彼时许知非刚刚结束同一位老总的谈话,端着酒杯轻抿时,这道略显沧桑的声音窜入耳朵,许知非动作皆停,后背的弧度显得极其漂亮。
“叔叔。”她转身,对程景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今天很巧,本该是我过去找您打招呼的,手上事情一多,就……”
程景也笑,抬手示意无碍:“这有什么要紧的。”
他的眼神余光落在许知非身后一直跟着她、此刻百无聊赖吃着甜点的沈浪身上,沈浪感受到注目,懒懒抬眼,竟一点也不怵他。
“只是你要来深圳怎么不提前跟我知会一声,我也好给你安排,北尧呢,北尧没陪你一起来?”
许知非但笑不语,在这个时候对程景的认知愈发的重了,哪里是温蔼呢,明明就是披着狐狸毛的狼。“我只是来这两天而已,况且叔叔不是在X市休养吗?”
言下之意便是,程景明明已经退位,为什么还会来参加这种场合,难道他自己还在经营别的公司?再则,已经这个年纪的程景,怎么为了这么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晚宴亲自出席?
“朵朵,我们聊聊?”
程景的手势在讲:我会回答你的问题。
许知非捏紧手上杯盏,漆黑的眼睛里有光线流转,片刻,她浅笑颔首:“好啊。”
谈话地点在一间茶室,沈浪被留在了外面,表情很无所谓,把自己的定位定的很准:就是个站岗的。
“北尧对你可真是好,有些东西别人努力十年都得不到的,你说有就有了。”程景亲自给许知非斟茶,许知非垂眸连忙伸手去接,在他的话里听到了一些酸意。
“叔叔您要知道,有时候枕边风还是有用的。”
许知非说的揶揄,程景眯着眼睛笑开。
伸出手指点了点:“我听说,你今天来深圳是为了融资?”
许知非不答,捧着茶杯递到唇边,缓缓吹气。
程景也不觉得尴尬,更不惧怕暴露自己的目的,好像是笃定了许知非不会把一些事情说出去。
“朵朵啊,”老人轻叹,“旧金山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您是顺风耳,这么远的事情都听说了?”
“顺风耳要是想听,我自己也没办法不是。”
“还有呢。”她收敛笑容。
“傅蔷薇在我们程家长大,从小我就看出来这丫头心术不正,我也劝过北尧,让他小心相处,可他不听啊,哎当初要是听了,你也不会受这个苦了。”
他说的苦口婆心,许知非并不想听这些,微微侧头,鼻腔里全都是茶水清香,有些涩,她展颜问:“叔叔泡的这是什么茶?”
程景不傻,终于打开话题:“朵朵可知道,今天参宴人员,有大半都是和周氏有合作的。”
许知非挑眉。这她确实不知道。如果是真的,那么周宸然肯定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融资成功,况且背后还有一个傅蔷薇。
那么程北尧早前知道她要来深圳,这一点他不会不知道,为什么不阻止她?故意让她白跑一趟扑空?
“也不怨北尧,他是有意磨练你。”坐在对面的老人不紧不慢,“磨练磨练,不是坏事,只是——你真的等得起吗?”
那双沧桑的眼睛里挟带着看穿一切的可怖。
“想想你还有多少事没有做。想想温叙想想夏芒,你,心里真的过意的去?”
许知非不蠢,她微微前倾:“叔叔有什么好的提议。”
“强强联手。”
最后许知非是笑着离开这间茶室的。沈浪靠在墙边抽烟,和程景的人面面相觑,看见许知非出来,立刻跟上去。
许知非径直往外走,脑海中漂浮着程景说的最后一句话:“我随时欢迎你来问今天泡的茶是什么品种。”
“那可能不会有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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