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抽痛。
我脏……
裴墨觉得我脏……
我和裴墨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么?
就算我努力去挽回,我走能挽回什么呢?
我们也回不去从前了吧?
我捂住脸,眼泪从手指缝隙里渗透了出来……
忽然,肚子里传来一阵阵的动静。
我忽然止住了,感受着从腹部穿来的清晰悸动?
是宝宝……
宝宝的悸动,似乎有神奇的魔力,慢慢的填满了我心口的缺口,我忽然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我更加确定了,要去做亲子鉴定的决心。
也许一开始我是为了挽回裴墨,现在我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
我和裴墨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无可救药。
不管我做什么,我们的感情,已经从根上溃烂了。
但是,我要为了肚子里调皮的孩子做点儿什么。
他是裴墨的孩子,不是裴逸的,更不是其他莫名其妙的男人。
我要让他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名正言顺的来到世上。
不能让他受一丝的委屈。
我打电话给了莫莉。
“什么,裴墨他真的这么说?”那边传来茉莉的惊呼声。
“嗯。”
“裴总这也太狠心了吧。竟然说出这种话。好歹你们也夫妻一场啊。”
我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终究是我们,有缘无分吧,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强求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莫莉见我沉默不语,叹了口气。
“你还去做羊穿么?”
“做。”我回答的斩钉截铁,
莫莉很惊讶:“莫非你还对裴总有心思?”
我脸上已经没有了悲伤情绪,只有一股子坚定。
“不是,我是为了宝宝。我不想宝宝受委屈。”
“那好,我明天陪你去做检查吧。”
第二天是周末,莫莉陪我到了医院。
她陪我排队,抽血,b超。
完了之后,医生给了我手术合同,需要我在手术合同上签字。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手术合同,看到手术风险时,我的心咯噔一跳。
莫莉也在一旁看着:“什么?手术有可能造成羊水污染、流产?”
我的心也很沉重,久久地望着那些风险。
尽管这些我早已在网上事先了解过了,但是亲眼看到手术合同上的白纸黑字,我心里还是害怕,
“荼蘼,我看。要不咱们不做了吧?这看着怪吓人的,万一宝宝出了啥事儿怎么办?我可不想我干儿子有个万一啊……”
我握住笔的手心里全是汗,心脏从来没有跳的这般快过,迟迟不敢写下自己的名字。
谁也没有办法保证手术一定会成功,再熟练有经验的医生也有失手的时候。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可谁能保证,我就不是那个万一?
一旁的医生见我一直不签字,就说:“你好好考虑吧,只要是手术就一定会有风险。我们医生也不能给你保证,手术过后什么问题都没有,但是吧羊穿毕竟是个小手术,很多做唐筛的产妇都会做,也没有那么可怕,你压力不要太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来之前,我已经在网上查阅过很多资料了。
很多准妈妈都做了羊穿,而且平安无事。
我脑子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想到了宝宝,他是裴墨的孩子,他有父亲,不是公公阿姨口中的孽种……
他本就应该清清白白地来到世上。
更何况,这是我们本市最好的妇产医院,给我做羊穿的,又是本院最有经验的医生。
我没什么好怕的……
我一咬牙,在风险合同上签了字。
之后就是排队等手术了,这段时间我觉得特别漫长,特别难熬,就好像把心掏出来在热锅上煎熬。
如果不是莫莉陪着我,我真不知道一个人会有多难受。
呼叫器叫了我,我忐忑地进入手术室。
里面有六个人医生。两个旁观的进修医生,两个助理医生,一个医生负责做B超,一个医生负责穿刺。都穿绿色衣服,和电影里看到手术室的场景很像。
医生很和蔼,招呼着我躺在床上。
医生先是给我肚皮消毒,我感觉到冰冷的仪器在肚皮上探着,很不舒服的触感。
估计是找准了位置,医生在我肚皮上做了个记号,开始给我做穿刺。
“会很痛吗?”我问医生。
“不会,一分钟,坚持一下!鼓肚子,再鼓肚子!”医生指导我。
我的肚子刚鼓起来,针已经进去了,像扎气球一样。
说实话,穿进去时并不是很疼,但是抽取羊水的过程总觉得特别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