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护士在我耳畔喊着我的名字,我幽幽醒来,看见一个护士正在掐我的人中,满脸焦急的看着我。
我眼神涣散了片刻,忽然脑子一下清醒了。
“妈……”
我挣扎着想要从病床上起身,护士连忙过来扶住我。
“林小姐,您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最好不要再受刺激了,否则对您和宝宝身体都不好。”
我根本听不进去劝,一把推开护士,跌跌撞撞地向我妈的病床走了过去。
明明昨天我妈的精神状态还那么好,医生甚至告诉我,我妈很有可能苏醒。今天,我妈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走到我妈身边,握住我妈的手,她的手明明还是温热的,心脏也还在跳动,那么有力,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我的掌心。
然而仪器上,我妈的脑波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
那一刻,我再也无法控制情绪,伏在我妈的床畔嚎啕大哭了起来。
医生站在我身旁,安慰着我:“林小姐,你节哀顺变。”
我猛地捉住医生的肩膀,失控地冲着医生大吼:“昨天你们不是才跟我说,我妈很有希望苏醒么?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会这样!为什么!!”
医生满脸的遗憾:“病人的状况其实一直都不太稳定,昨晚突然脑死亡了,也在我们的预料之外。我想最近这段时间,您母亲的反应,应该是回光返照吧。”
“我不信!我不信!!”我发了疯地朝着医生大吼着。
医生很为难:“林小姐,您这样情绪激动,对您肚子里的宝宝很不利……”
我就像被抽走了浑身的骨头,软弱地跪在我妈的床前。我妈昨天还面色红润,而现在,脸上却是一片灰白,面如死灰,没有一点儿活气了。
我想起昨晚的梦境,是我妈临走之前,特地来看我么?
我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
“妈,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昨晚我来看您,彻夜守在您跟前,您也许就不会有事了……是我害了您……”
悔恨、自责、痛恨,一遍遍地凌迟着我的心,我哭的心脏抽痛,一遍遍地在心里乞求着神明,保佑我这只是一场噩梦,只要我睁开眼,一切还是宛如昨天……
然而,漫天神佛仿佛都闭上了眼……
这时,主治医生走了进来。
“林小姐,您的母亲是脑死亡,可以捐献遗体。您是否愿意捐献她的遗体。”
“滚,你们给我滚!”我妈明明还活着,连心脏都还在跳动,我怎么能残忍的让这些人伤害她?
我发了疯地将医生赶了出去。
我在母亲的床前守了一天,滴水未进。护士劝我吃点东西,我一点胃口也没有。
直到夜色慢慢的变黑,仪器上母亲的脑波反应,还是一条直线。
我妈是个善良的人,以前就曾多次跟我说过,死后她要捐献遗体。这样,不仅能帮别人,对于她来说,也算是生命的延续。
我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疲惫地走出病房,找到主治医生:“方才抱歉,我情绪激动了些。我愿意捐献我母亲的遗体。”
医生也很理解我,说当时我那样也是人之常情。我签署了遗体捐赠协议,办理了各种手续,亲眼看着我妈被推进手术室。
护士告诉我,我妈的器官将会被摘下来,立刻送给需要帮助的病人。
听到这里,我捂住嘴,低声哭了出来。
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我妈的葬礼我没有大办。
本身我们家道中落之后,很多原本关系不错的亲戚朋友都不怎么往来了。就算让他们来,他们也不会来的。
我也没有给裴墨打电话,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要跟裴墨离婚,离婚协议书我也签了,现在我们只不过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我想,我妈也不想看到他出现在葬礼上吧。
至于裴家,我就更没有通知了。
操持完我妈的葬礼,江城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了。我想到了唐欣给我的提议,我想,我也是时候离开江城了。
至于去哪儿,我想了想,决定去蓉城。我妈就是蓉城人,去那儿我会有归属感一些。
我买了当天下午飞蓉城的机票。
我唯一不舍的,就是莫莉。
莫莉知道我去意已决,也没有再多做挽留。只让我去了之后,多给她打电话,多和她联系。
我鼻子也有些酸,却强忍着眼泪,和莫莉拥抱。
这次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还能再见面了?
我欠莫莉的,这辈子都无法还清。所以,我临走之前,送了莫莉一份小礼物。我以莫莉的名义,在江城为她买了套小户型的房,房产证就放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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