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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回房了,嘟嘟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
余伯年没说什么,在床前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等他出去并帮忙带上房门,我才整个陡然放松下来。
妈呀,刚才那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个感觉,就是余伯年的气势太强,太让人神经紧绷了。
就算跟对方疑似暧昧了把,可我也没放在心上,缓过那阵儿尴尬就彻底给抛到了脑后。原本这事儿应该就这么过去了,结果诡异的事,我特么晚上做梦了,还是那种羞耻PLAY的梦,主角之一居然就是余伯年。
早上起床洗漱的时候回想起来,我都恨不得把脑袋埋水槽里算了。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特么明明什么都没想,怎么就做那种奇怪的梦了啊!
这让我怎么面对余伯年嘛!
不不不,冷静冷静,做梦嘛,天知地知自己知,只要不说不会有人知道,就,就当没做过这梦好了,对,没做过。
我用冷水拍了拍脸,这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小孩儿睁大眼睛站在浴室门口望着我。
“安老师,你发烧了吗?脸好红哦!”
呃……我有种秘密被看穿的窘迫感,尤其对方还是个小孩儿。
“没。”我忙道,“老师刚热水洗脸,烫红的吧。”
“哦。”小孩儿倒是好哄,我这么说,他就这么信了。
我们下楼的时候也就早上七点多,但这个点上余伯年已经离开去医院上班了。餐桌上没有碰到他人,我也暗自松了口气,竟管已经调整好了心理状态,但真遇上,我也没底能做到一点不尴尬。
吃过早饭,带着孩子在别墅后院开辟的儿童园区玩儿了一会儿,我便按照计划好的,拉着孩子回房开始了一天的学习,课程都是按照幼儿园的标准来的,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让孩子有集体活动。我其实也挺好奇,这孩子之前也是去幼儿园的吧,怎么突然就不去了呢?在家里,哪有幼儿园好。
我也问过孩子,但孩子的回答比大人更个性,就三字……不想去。
虽然觉得这样对孩子的成长不好,但知道过一些这孩子的事情,我大概明白,余伯年不是无缘无故的宠溺孩子,他这么顺着,必然是有他的无可奈何。而这么相处下来,我也发现了一些孩子身上的问题,除了缺爱和别扭,这孩子不合群,就算他展现出来的一面是跟同龄小朋友打成一片,内心深处是孤僻的,排斥的。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病态,但孩子现在还小,幼儿园也不是非去不可,慢慢引导,等大点应该就会好点。
“等安老师可以去幼儿园,我就去。”我正教孩子认字的时候,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孩子却没有多说,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笑容,居然跟余伯年浅笑的时候如出一辙。
我抬手揉了揉孩子的头,“可是安老师只能是幼儿园老师啊,嘟嘟却不一样,你会长大,现在是幼儿园,还会有学前班,然后小学中学高中大学,除了幼儿园,那些学校都不会有安老师,但却可能会有别的张老师李老师,他们也好老师,他们也都会像安老师一样,伴随着嘟嘟每个不同阶段的成长,还有同学,只要嘟嘟真心接纳了他们,他们就会陪着嘟嘟玩儿,跟你做好朋友,幼儿园有小朋友一起玩游戏,一起午休一起吃饭,小学中学高中大学,也会有不同的伙伴同学,他们也会跟嘟嘟一起看书,跑步,或者打篮球,不是比你一个人在家里呆着更有趣吗?”
“安老师是不想当我的家教老师吗?”余念修握着铅笔的小手忽地就攥紧了。
我闻言一怔,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给他当家教了?
知道是小孩儿又想岔钻牛角尖了,我正想着适当的措词准备好好开导一番呢,结果房门就被敲响了。
这话题只能就此打住,我揉了揉孩子垂着的脑袋瓜,“嘟嘟,安老师很喜欢你,也很高兴你能喜欢安老师,你很聪明,应该知道,安老师说的不是那个意思。”说完,我便去打开了房门。
原本以为是徐叔或者全婶,结果开门却看到一个陌生漂亮的贵妇人。
贵妇人看着四十上下,绾着端庄的发髻,身穿一身黑色丝质及膝连衣裙,优美颀长的脖子上戴着一条光泽圆润的珍珠项链,手上拿着一只亮皮手包,踩着细高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知性美。
我在打量贵妇人的同时,贵妇人也在打量我,就见她两条秀气的柳叶眉忽地皱了皱,随即就当我不存在似的,微微偏头看向我身后。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余念修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身后。见贵妇人看过去,小孩儿这才小声喊了句奶奶,小脸面无表情的绷着,看着很冷漠,然而两只小手却不自觉的搓着衣边,泄露了他此时的局促和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