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伯年却不肯松手,“我问你怎么回事?有事就说,憋着是想憋死谁?”
余伯年的态度明明很凶,我却感觉到了他情绪里的不安,满心的委屈,忽然就找到了突破口,有了诉说的欲望。
“刚黎欣出来找我吵架,我顶了她两句,本来不想跟她多说打算避开她,被她掐了胳膊,惊动了你爸,然后,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摔地上受伤了,你爸,你爸他很生气……”我说着,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我,我没有动她,真的不关我的事,可是,可是大家都觉得是我害她摔倒的,我……我就不该来。”
“你被掐了?”余伯年的关注点却有点跑偏,“她掐你哪儿了?严重吗?”
我本来满腹委屈伤心,被他这么一问反而有点接不上情绪,不禁愣愣的看着他。
“我问你伤哪儿了?”见我没动静,余伯年急得吼了我一声,这一声又吸引了不少人侧目,“掐你哪,快给我看看!”说着也不等我说,自己就拉着我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一通看,当看到我胳膊上的掐伤时,他脸色当即就黑了。
因为黎欣摔得及时,我光顾着震惊无措伤心难过了,压根儿没顾得上看自己的伤,被余伯年这一拽我才低头看到,妈蛋掐的可真狠,四个指甲印个个破皮带血,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周遭皮肤就青紫红肿了。
卧槽!这疯女人可真特么狠!
这会儿看着伤,痛感复苏,我这都顾不上伤心难过,只觉得生气。我那明显是着了那女人的道,她那一下肯定是自己摔的,我凭什么要难受要躲,让我滚就滚,我偏不!
不过这里我也不想呆,但我不会离开,我可以去车上等着,我跟余伯年光明正大在交往,黎欣不想看到我们出双入对又咋样?她不想看到我就遂她意离开,除了昭显出我是个好欺负的包子,还会助长她的气焰,我就算不在病房外等,我也要在车上等着,跟余伯年一起来一起回去,不能因为个黎欣,就把矛盾引发到我跟余伯年之间,那样正中人下怀,我也太蠢了。
余伯年说带我去找医生的时候我没有拒绝,跟着他去挂了号,然后排队等医生给消毒上药,这种伤口虽然看着厉害,但其实都不用包扎,只是抹了药水就完事了,就是抽抽的疼得厉害。
“只是消毒就可以吗?要不要……”
“你别说你还想打狂犬育苗吧余医生。”余伯年话没说完,就被给我看伤的医生笑着打断了,“好歹你也是做医生的人,别说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余伯年愣了一下也笑了,“我就是,关心则乱。”
医生打趣了两句,就忙着应付别的病人,把我俩给赶出了诊室。
一出来,余伯年的脸色就又沉了下来,拉着我边朝楼上走边道,“我们先上去把,你也别在外边等了,一起进病房看看吧,黎欣这事儿,我回头再找她爸妈。”
我却不想跟着他上去了,所以停了下来,“我就不上去了吧,你爸他误会是我推的黎欣害她受伤,正在气头上,他不会想看到我的,我就在车上等你。”
余伯年想了想,没有强迫我,而是点了点头松开我的手,“也行,你去车上等我也好,我上去打声招呼咱们就回去,我爸那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他解释清楚的。”
“上去招呼就走吗?”我听他这话一愣,“你妈她什么病,还好吗?”
“嗯。”余伯年点点头,“病历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多半是心病闹的,你去吧,我一会儿就下来。”
“好。”得知余伯年他妈没事,我就放下心来了,“那我先出去了。”说完,我就转身朝医院外边走去。
余伯年说是一会儿就一会儿,我这在车上等了都没十分钟,他就下来了。
只是今天似乎出门没看黄历,车子往家开了没半道,就接到老家的电话,说我奶奶突发脑溢血,被紧急送到了镇上医院,然而都没来得及抢救,人就没了。
人没了……
一开始我都迟钝的没理解过来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直到姑妈重复了好几遍,我才明白她说的人没了,是我奶奶去世了的意思。
这个噩耗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有那么一瞬间,我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手机落到脚下都没反应,还是余伯年把车停在路边,帮我捡起来,问我什么事的时候,我才从极度的震撼下回过神来。
我还没开口就哭了,半晌才哽咽道,“我奶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