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的监狱一样,大铁门灰色的墙壁,严肃的景致,威严的警卫。
雨中这样的景致,又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似不舒服,又说不出啊哪里让人心里不舒服。
陆诺桐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八点四十分,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我们等一等吧,霍和宁还没过来。”
陆诺桐打了个哈欠,打开矿泉水喝了两口。冰凉的水入喉间,才觉得清醒了许多。
陆靖安递了一把雨伞给她,嘱咐她:“别淋湿了,雨大。”
陆诺桐接过去点点头,陆靖安又说:“我在这等你出来,别害怕。”
“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个语气,感觉像是等我出狱一样。”
陆诺桐玩着手机的手一顿,转头很认真的瞪了陆靖安一眼。
陆靖安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陆诺桐的脑袋。
陆诺桐讨厌他这个举动,一把将他的手拿开,陆靖安就把手搭在方向盘上,轻轻点了点。
隔了没有十分钟,那边来了一辆黑色的车。然后有人撑着伞下车,把伞举在后车门之上,霍和宁从里面走出来。
“来了,我过去了。”
陆诺桐说完,撑着伞下车,回身将车门关住。
雨滴打在伞上,沙沙的声音。
她朝着霍和宁走过去,走的很轻没敢太用力,只有这样,她才能维持走的长远。
“跟我来。”
霍和宁说完朝前走,陆诺桐步子很轻的跟在他身后。
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陆诺桐收了伞,走进一间面积不大的屋子。屋子里竖着一道墙,一半是水泥,差不到到陆诺桐腰身的位置,剩下的那一半就是被无数根钢铁砌成。
从那个缝隙里,陆诺桐看见一个男人,他的肤色比较偏古铜色,长相一般,整个人胡子拉碴的,显得有些邋遢。
他穿着黑白相间的囚服,带着手铐坐在椅子上,脸上手臂上,都是淤青和伤痕。
霍和宁站在陆诺桐身后,告诉她:“这就是陈岸,我给你十分钟,快一点说完。”
陆诺桐又看了陈岸一眼,然后回头看着霍和宁,“你能不能出去,我想单独和他聊一聊。”
陆诺桐说这话的时候,陈岸才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
“毕竟是林晚风死前的嘱托,她并不希望你听见这话。”陆诺桐又补充了一句。
霍和宁瞪了陆诺桐一眼,好似烦躁的开口:“十分钟,快一点。”
说完后,他就出去了。
陆诺桐坐在椅子上,刚坐稳就听陈岸开口问她:“你就是陆诺桐?”
陆诺桐微愣,然后点点头。
“很漂亮,难怪晚风赢不了你。”陈岸点点头,然后又开口跟陆诺桐说话:“你来找我,还是挺意外的。你找我,有事吗?”
“是的,我来找你的确是有事情。陈先生,您老大不小,是有妻儿的吧。”陆诺桐开始旁敲侧击。
那边陈岸的眼中暗淡无光,仿似一个将死之人,他摇了摇头。
“我知道现在她们被您保护的很好,但是您有没有想过,迟早有一天她们会暴露在人前。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陆诺桐顿了一顿,因为时间有限,她只好开门见山:“我替您送您的妻儿出国,保证她们衣食无忧,直到您孩子可以独立生活。我的条件是…我要搬倒霍和宁的证据。”
陈岸笑了一笑,然后他抬头,看向陆诺桐,那双眼睛犀利如鹰眼一般。
“你是霍和云派来的?”陈岸问。
“不,并不是,我是闻意离那边的。也是被您和林晚风卷进去这场毒品案件里的人,我这么做,不光是为了闻意离,也是想保全我自己。我只有洗白了自己,才能全身而退。”
陆诺桐直视着陈岸的眼睛,又开口:“陈先生,其实我一直都在猜测,从一开始,您布下这场局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好了一切。让林晚风把毒品交给霍和宁,叫他来陷害我们,然后等他即将成功的时候,在全盘托出,让霍和宁彻底洗不干净,然后锒铛入狱。
您从一开始就布下了这场局,却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一天,自己在还没搬倒霍和宁的时候,就被抓了。陈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您和霍和宁有何深仇大恨,但是不如,让我来帮您继续完成您没做到的事情?”
陈岸看着陆诺桐,他很仔细的看了他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很久,然后他眨了一下眼睛,笑了一笑,那种笑容,带着苍凉和无奈。
“陈先生,您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陆诺桐问。
陈岸还是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笑到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在笑下去了,他才开口说话:
“你想多了,我的确是什么都没有,没有妻儿,也没有搬倒谁的证据。我一个将死之人,骗你干什么呢?我唯一还有留存于这世上的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