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梦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闻意离在说什么。
要是在平时,闻意离说出这样的话,闻如梦早就一拳头揍过去,然后骂人‘你才死了。’
但是今天,闻如梦听完这话后,沉默了。
隔了一会,闻如梦偏头。
她的眼睛好像有点红,而后她低头,用力咬住食指。
闻意离看着闻如梦,他很认真的看着她,隔了一会,他喉结微动,轻声开口:
“梦梦,我虽然见惯了生死,但仍旧觉得,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如果…”
闻意离还没说完,就被闻如梦厉声打断:
“闭嘴,别这样叫我,你没有资格。”
闻如梦深吸了一口气,眼泪突然就从很红的眼睛里掉了出来,沿着脸颊的轮廓。
闻意离想伸手帮她抹眼泪,手指动了动,又收住了。
“梦梦,我是想说,如果我愿意跟你重新来过,你…”
你会不会答应我…
闻意离还没说完,闻如梦就仓皇的起身,躲进洗手间,用力关上了玻璃门。
闻如梦靠在玻璃门后,她抱着头缓缓蹲下来。
为什么要跟她说什么重新来过的话。
为什么要现在才跟她说,是因为看到了陆靖安的失去,所以害怕了吗…
害怕有一天会失去她?
闻如梦小声痛哭,这一句迟来的‘重新来过’,让闻如梦在这一刻撕心裂肺。
可是他闻意离,早就失去了她闻如梦啊。
是六年前她出逃时,被他亲手抓入狱中,还是她被所有人指责时,他的不相信跟淡漠,亦或是那天清晨醒来,他拿着衣服落荒而逃的背影…
或者还是,她交付出真心后,他牵着她好朋友的手,说我要结婚了。
她永远记得,爱他的那些日子,自己是怎样的孤独。
她在监狱被人打折三根肋骨,送入医院之时,他轰动满城的盛世婚礼。
这一辈子,不会原谅。
闻如梦哭的压抑隐忍,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之间,再也没有,重新来过。
…
陆靖安根本就没有去找顾钰,刮着台风的天,他要开车去海边找陆诺桐。
谁劝都不听,最后,被一针镇定剂打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陆靖安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很光亮,但仍旧没有阳光,下着微雨。
稍稍回神的陆靖安想起这些天的一切,他挥手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摔在地上。
仿似只有这一地狼藉的场景,才能配得上此时的他。
有人推门进来,是助理,助理踌躇了很久,几次都欲言又止。
“说。”
陆靖安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雨。他讨厌这样的雨天,他所有的亲人,都死在雨天。
陆靖安喉结微动,他觉得喉咙里面很苦涩,很难受。
“陆总,老股东们…”
助理握紧了门把手,才敢把话往下说:“老股东们联合起来,好像在收您手里的股份…您不回去的这些天,公司里您的心腹,被…被周老找了些理由,换了十多个…”
陆靖安起身,他把窗帘拉上后,要去开病房里的灯,按了开关后才想起停电了。
陆靖安仰头看了一会不亮的灯,然后他坐回病床上,伸手去摸口袋。
摸到有点粗糙的病号服时,他才想起来,他的烟不知道去哪了。
“那根烟来。”
助理看着坐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他孤寂的身影在阴暗里映入助理的眼中,助理有点眼眶温热。
助理朝前几步,把烟递给陆靖安,本来想给陆靖安点的。
但是陆靖安接过火机,看了助理一眼,自己点了烟。
助理难受的退到一旁,低着头不敢让陆靖安看出他的情绪。
他跟着陆靖安这些年,还从未见过这男人如此狼狈过,衣服褶皱,头发凌乱,青色的胡渣未刮。
陆靖安吐出一口烟雾后,才开口:“这些年,该踢的我都踢了,老周算是最无害的一个。没想到…也是只披着狼皮的羊…”
“是的,这些年,还是低估他了。”
陆靖安抽着烟,他没有说话。
助理拿过一旁的扫把,打扫陆靖安摔掉的那些东西。
“台风过了吗?”
助理一边扫地,一边答的恭敬:“是的,不过外面是一团糟,您要不要去工地看一看。”
“手底下养那么多人,不是死的。我如今这样,就不去了,别倒霉倒的去到工地,被钢筋砸死。呵…”
陆靖安嘴角的嘲讽愈浓,而后他又开口:“叫他们那些老东西折腾吧,使劲折腾。”
助理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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