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国外这几年,消无声息就结婚生子了。”
陆靖安没说话,喝了杯中烈酒后,他又给自己倒上。
他的生活,好像离不开烟和酒。
“最后一杯。”
蓝湾湾收走他的酒瓶,放回酒柜后,她转身朝他走来,又开口:“你该睡觉了。”
“你找我,不是有事要谈,现在叫我睡觉,白来一趟?”
陆靖安伸手,将蓝湾湾扯进沙发,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距离。
“是有些事情。马上到秋季了,男装的营销案我中意了两份,不知道选哪份,想让你帮我拿下主意。你…靠我这么近,是不是不太合适,喝多了?”
蓝湾湾想往后移,陆靖安伸手揽着她的后背,他将脑袋放在她肩膀上,好似累极一般寻找着一份依托。
“外面怎么传的知道吗?”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以前,也不在乎这些。”
“是的,但是我想,我已经31岁了…”
蓝湾湾呼吸一滞,她问:“所以呢?”
“你不觉得,我们都是寂寞的人,也许余生,可以搭伙过日子?”
蓝湾湾笑了一下,“我以为至少,你对诺诺的心,不会变。我们关系是比朋友亲密了些,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更进一步。如果我有哪些言语或者态度,让你误会了什么,我…很,抱歉。”
“并没有,我知道。”
陆靖安伏在蓝湾湾肩头,呼吸轻薄,并没有什么异样。
许久之后,他又开口,带着几分沙哑。
“我只是,觉得,孤独,特别特别的,孤独。”
长夜无尽的冰冷,让陆靖安觉得,孤独如毒,早入肺腑。
连呼吸,都是疼痛,是煎熬。
曾经支撑着他的信念,在时光的洪流里被冲的越来越淡,已经所剩无几。
因为太过明白,她死了,不会再回来。
每晚要靠着宿醉入睡的他,酒量越来越好,越喝反而越清醒,越喝反而越折磨。
当烟酒麻痹不了大脑,安眠药吃到无法入睡,回忆在梦魇里使劲作祟…
精神上的折磨,让陆靖安觉得…
黑夜太长了,长到让人,想就此长眠。
陆靖安松开蓝湾湾,他看着她,“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蓝湾湾眼中带着怜惜,不忍,甚至是眼眶微红。
“最近是不是又睡不好,心理医生那边…”
“不用了,你回去吧。”
蓝湾湾拿着包,转身要走的时候,她跟陆靖安说:“早点休息。”
陆靖安却跟她说,“可以考虑一下我的话,陆太太该有的东西,你不会少。”
男人在要求女人答应自己的时候,都会抛橄榄枝,他们都是惯犯。
蓝湾湾叹口气,“但陆太太该有的爱,我不会有。靖安,你喝多了。”
蓝湾湾离开,很清脆的落锁声。
陆靖安倒在沙发上,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
一般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吵陆靖安,手底下的人都太清楚,总裁爱这个时候睡觉,并且起床气非常大。
但是包子不知道,包子只知道自己饿了。
“叔叔,叔叔,我饿了。”
陆靖安就是在包子这样一遍又一遍的轰炸下,睡醒的,他的脸色有点难看。
吓得包子退了三步,而后,包子小心翼翼的问:“叔叔?我…饿了?”
陆靖安找到放在琉璃桌上的手机,一看时间,早晨六点46分。
陆靖安黑着脸,坐在沙发上,深呼吸了好几次,才不让自己动怒。
“等我一会,带你出去吃早饭。”
陆靖安虽然已经极力调整了一下情绪,可是出口的话语里,却像是含着冰渣一样的冷。
冻得包子一哆嗦。
“可是…我不吃外面的东西,我爸爸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你再啰嗦我就掐死你!”
包子一激灵,乖巧的坐在沙发上,不吭声了。
…
于是,包子就这样在南水湾住了几天,每一天陆靖安都想着要把包子扔出去,但是看着他那张很可爱的脸,又没舍得下手。
这天,陆靖安要回趟老宅拿东西,于是把包子也带过去了。
因为刚好有时间,陆靖安就把车停在停车场,带着包子准备散步散回去。
这个时候,别墅园区有几个老头坐在湖边钓鱼,看见陆靖安的时候笑了笑。
“靖安,没听说你有个孩子啊,瞧瞧这水灵的模样,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难得陆靖安心情好,多言了几句:“李叔,您一贯会开玩笑。”
“这,开什么玩笑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信你问那边的老张。”
老张看了看,其余的人跟着看了看,都笑:“还真是像。”
陆靖安微愣了一下,纪予泽的儿子,跟他像?
寒暄了几句,陆靖安把孩子领回去老宅,特意把在后院浇花的老管家喊过来。
“他们都说这孩子跟我像,您看像吗?”
老管家接过一旁人递来的老花镜,仔细看了看,“是像,这孩子看着也有五六岁了,是在哪找到的,小少爷您的,私生子?”
老管家看上去还有些激动,大概是能在有生之年看见陆靖安有后,心里替着老陆家开心吧。
“私生子?私生子…”
陆靖安喃喃自语,绕过老管家。
他牵着包子往书房走。
翻出旧相册时,陆靖安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包子是真的像他小时候。
而后,陆靖安翻到一张相片。
问包子:“你那天说,你妈妈像她,我现在问你,是不是一模一样?”
包子叼着棒棒糖答的有些含糊:“不是哦…”
陆靖安的手顿住,眼神变得暗淡。
“我妈妈的嘴唇,比她红一点,肤色,比她白一点,没有她那么黄。其他的,嗯,一模一样。”
包子盯着那张泛黄的旧照片,一字一句说的认真。
陆靖安先是愣住,而后他不相信一般的又问包子,“真的,一模一样?”
嗓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颤抖。
“对啊,就是,我妈妈的嘴唇…”
“闭嘴!”
包子:“…”
陆靖安拿手遮住眼睛,他喜极而泣,又哭又笑了许久。
“谁给你们的胆子,欺骗我。”
陆靖安站起来,把相册拍在桌子上,力气大的桌子都震了三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