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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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大戏,唱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朱光则的血染红了青石地面,事后佣人用水清洗了许久才终于洗去了血迹,可是,院中的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却是到了晚上也没有散去。
“狠啊,是真狠啊……”张父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的喃喃自语。
过了许久,他才稍微的缓过神来,拿过来烟袋,想要弄上烟丝,想要将烟点着,可是,他的手一直哆嗦,手中的烟丝全都洒在了桌子上。
张宸毅将昏过去的张母放在床上,为她盖上一层薄被,扭身看见父亲颤抖的双手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走过去,从张父手中将烟杆拿过来,又从烟袋中取出烟丝,然后为父亲将烟点着,递到他嘴边,抓着他的手,一起握住烟杆,说道,“爸,没事了。只是教训一下恶人,为那些受害者讨回公道,给他们一个可以亲自报仇的机会。”
“我懂,我明白着呢。”张父狠狠的抽了几口烟,稍微缓过来情绪的说道,“你岳父明着说是惩治那个恶人,可就是在教训你妈呢。”
“爸,这不是教训,是教育。”张宸毅寒着脸,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们苦口婆心的对我妈劝说了多少次,可是,没有半点用处。她回来之后,仍然在狡辩,说香琴这不是没出事吗,为什么还要将她关起来受教育。她自己既然想像不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那我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让她永远记住她信的那些封建迷信,能毁人一生,能毁了一个家!!”
张父震惊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让他觉得陌生的儿子,过了许久才说道,“你说这是你的主意?”
张宸毅毫不迟疑的点头,将这事往自己身上揽,“是我拜托军长大人找来的那些受害者,也是我提议的用捅刀子的方式让他们报仇,她既然听不进去我们的话,那就让她亲耳听听那些人是有多么的惨。”
张父看了他半天,垂下头吸了一口烟,神色复杂的说道,“我儿子原来这么心狠……爹还是第一次知道,第一次知道啊。”
张宸毅抿嘴不语。
“好,好,男儿就是该这么狠。”张父低头抽烟,喃喃低语,神色有些恍惚。
过了许久,直到将烟斗的烟丝抽尽了之后,张父才抬起头来说道,“你妈一定不敢了,等明天,我们就回老家。爸和你妈都老了,禁不起这些折腾。还是回家守着田地种着菜舒坦啊。爸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晓茹会出去闯荡,你会有个军长的岳父,也没想过家明能够拜清华的教授为师,没想到他也能来北京上学。这一切,都是你媳妇儿带来的改变……爸觉得挺好,可你妈接受不了你们都离开她啊。你别怪她,从小没出来过,老封建了,可她都快五十岁的人了,也没多少年活头了,就是盼着你们有孩子有家都好好的……”
“爸,你别说了!”张宸毅红着眼打断他,“你别用孝道压我,你和我妈能活九十多,现在才过了一半而已。我妈为了我好能让我喝香灰水,等以后,她也能让她孙儿喝,真要是害的孩子得了病,也就是一句她老封建吗?你觉得我这次下手狠了,可是,爸,不狠没有用!你以为看着我妈被吓成这样,我就好受吗?!可是,为了这个家以后的安宁,为了晓茹,我必须要将我妈的思想给纠正过来。”
张父叹了口气,冲他摆了摆手让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