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防备的王家梁,翻身坐起不停咳嗽。
王家梁不耐烦地恨了她一眼,刚才他的豪言壮语全不作数,真要摊上这事了,他还是得避一避……
他指着她说:“你,脱了衣服去换上浴袍,把警察支走!”
林乙柒横眉冷对,自然不愿意照他说的做。
王家梁一发狠,拽着她的手臂就把她甩下床,威胁道:“搞不定,我见你一次强/奸你一次!去!”
林乙柒的眸底刮过阵阵阴风,她爬起身的同时,王家梁早就穿好衣物藏身到阳台的窗帘后方。
藏匿起来的王家梁没有看到,林乙柒从床对面的电视墙上取下了一个针孔摄像头,塞进了内衣里。
然后就听见她打开门与警察交涉,这不是什么难事,三两句就把他们打发走了,因为门外根本不是什么警察,只是一个女记者拿着录音机在伪装罢了。
等到王家梁出来时,才发现林乙柒已经消失无踪,就像她从未出现过一样,他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林乙柒和女记者快步逃出宴会厅,两人一起钻上一辆面包车,秋颂已等候她们多时。
女记者拿到大料,兴奋不已,立马掏出装备,准备查看摄像头的录制情况,
林乙柒急忙按住了她的手,状似无意地斜了眼秋颂,不由分说地就把东西攥进了自己手里。
秋颂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看林乙柒这张又是肿胀又是破烂的脸,淡定如她,也无法淡定了。
“那个混账对你做了什么?把东西给我!我要看!”
林乙柒扬手,笑得一脸轻松,“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那点老把戏?”
“林乙柒!你真的是个疯子!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残忍?”漆黑的车厢里,秋颂的眼角有光芒闪烁。
林乙柒收回笑容,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不去感受秋颂的关怀和心痛,说真的,她还没学会怎么去回应这些悲剧情绪。
色/诱的点子是她自己出的,不管怎么说,都没理由驳秋颂的同情,她可不是那样矫情的人,所以她假装自己很好,并且为计划成功而感到喜悦。
林乙柒把手臂枕在脑后,用愉快的音调说:“秋颂,先送这位记者回去吧!”
女记者被夹在她们中间样子有些尴尬,但又不得不提一句:“视频……”
“视频我会给你的。”林乙柒睁开眼,打断她的话,表情比之刚才冷漠许多,“但是它还没到发布的时候,你放心,只要我决定公开,我会第一时间找到你。今天……辛苦你了!”
得到她的承诺,女记者不再说话,默许秋颂开车送她回家。二人目送女记者进了小区大门后,秋颂就调头准备回度假酒店。
深夜温度骤降,她哈了口气,车窗立时现出一团白茫茫,如此反复,玩得兴起。
林乙柒把脑袋靠在车窗上,声音幽幽:“我这副样子,怎么回去见大家?”
秋颂听懂她话中之意,蹙起眉头,询道:“你要回丹枫了?”
“嗯……”林乙柒用手指在雾团里画了个叉,“我要拿着这个东西,回去找那个人算账了。”
话音一落,她的双眸就像蒙上雾气那般,看不清身边的人和景了。
***
女记者从电梯里走出来,刚掏出钥匙,抬头就看到站在自己房门前的女人。
她加快步伐上前,恭敬地喊道:“安秘书!”
“进去说。”
女记者推开房门,恭请她进屋,她只往里走了两步,就回过头来发问:“东西呢?”
女记者呆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随后从包里拿出另一个针孔摄像头递给了她。
安秘书把摄像头举在面前,仔细端详,“林乙柒没怀疑吧?”
“没有,她根本不知道我当时安了两个摄像头。”
“嗯,这件事你做的不错。”
“谢安秘书夸奖!”
“最近这段时间,你就继续留在报社,帮孤儿院多写几篇报道,争取得到她们的信任。下个月,带着你的东西到风翎报道吧!”
女记者喜上眉梢,连忙应承,“好!我一定尽力而为!”
安秘书回到地下车库,坐上车后,立刻将手中物品交与后座之人。
黑暗之中,只有后座的电脑屏幕发出微微光芒,安秘书悄无声息地把后视镜下调到那人脸上的视角,不到一秒的时间,镜子里那双眼睛就抬起眼睑,与她正对而上。
哪怕经过一层玻璃的折射,她还是被他眼里的肃杀震得浑身发冷,车里的空调此时形同虚设。
安秘书惶惶扭开头去,紧张得都忘了呼吸,就在她快要把自己憋死的时候,后座的人终于发话。
“安秘书,你觉得,物理阉割好,还是化学阉割好?”
安秘书徐徐又把目光移到后视镜,果然,那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她看到他嘴角的小梨涡,他明明在笑,为何还比澎湃的火山和萧条的冰湖更加让人煎熬到无法自拔,这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恐怖如斯?
或许是因为过于恐惧,她第一次忘了回答他的问题。
他嘴角的梨涡逐渐消失,口吻却丝毫不变,“我还在等你的答案。”
安秘书惊醒,支支吾吾道:“听说……最近简帛研究出一种新药……可以一试……”
“好,你去安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