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甚至炮兵也都有这种思想,这就是为什么步兵标准刺刀术只有进攻动作,几乎没有防守意识的原因。
以前左恒柏还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跟军校的同学们闲聊时还豪情万丈的宣称“伤痕是男子汉的勋章”。
等真到了战场上,成为一名指挥官以后,左恒柏却愈发觉得这种思想实在跟华夏现在的国力不合拍——现在又不是草原战争那种生死存亡的大战,不过是对化外野人的征服战争而已。
没错,大家作为武人,都不能怕死,但不怕死不代表可以少流血的时候还非得浪费鲜血啊。
“继续吧。”左恒柏挥手让几个军官都回到座位上,军法官和统计官都有在战后质疑指挥官失误的权利,但如何奖罚,除非折彦颜违反了军法,否则都可以由左恒柏一言而决。
“关于失踪的两个人~~~”
还是军法官,这一次折彦颜直接打断了他。
“我不敢保证他们不会被俘,战争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但我可以保证他们即使被俘也不会投降。”
“你为他们担保?”
“我用我的荣誉为他们担保。他们都是好汉子。”
在华夏野战军的观念中,被俘和投降是两码事。战斗中遭受重击晕倒后被敌人抓住和为了小命出卖同胞的懦夫所受到的待遇完全不同。
前者如果能经受考验,没有向敌人供出任何有用的情报,回到已方军中甚至会得到功劳补偿,甚至直接升迁都是有可能的。
后者,则会视其造成的恶劣影响大小决定惩罚,而且,这个罪名可以连坐家人。
话虽如此,但被俘者还有一个麻烦的问题——就是如何证明你确实没有出卖任何有用的情报?
这个问题搞不清楚,英雄和罪人之间也不过一线之隔而已。
折彦颜以自己的荣誉为可能被俘的两人担保,算是给他们上了一道保险,如果他们还能回来,军法官也就不会在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小事上难为他们。
但是,如果有他们背叛了国家的实证,折彦颜也必须受罚。从罚没功劳到不名誉退役,都有可能。
这就等于,将门世家出身的折彦颜,为两个普通士兵赌上了自己的前途。
至此,军法官再也无话可说。
“那就这样吧。关于敌人的战斗力,我来说几句。”最后,左恒柏站起来,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今天的战斗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清楚了——远程打击,我们有很大优势,即使敌人的兵力是我们的数倍,而且悍不畏死,但能冲到我们面前的也就七、八分之一。如果我们的大炮再多一点,或者全部换装新式步枪,这个数字还会更少。”
“但是一旦进入白刃战,野战军的刺刀和横刀别说对付狮子了,对付食人魔都困难!我不止一次看到有食人魔紧紧抓住刺入身体的刺刀,使我们的战士无法把武器拔出来而造成伤亡的事。”
“我将写信给兵部军械局,他们如果还是坚持不给我新式步枪,那我就自己掏钱给每一个野战军士兵装备‘梅花’!这一次谁也别想阻止我,就是把官司打到皇上那里,我也奉陪!”
“骑兵的装备费用由我来付。”折彦颜接话道:“即使我们有新式步枪,多一种保障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