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义世界的他完全无法明白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线索太少了。
不能直接帮忙,那就只有试着疏导。
爆豪胜己感受到趴在胸口的少女的呼吸终于平缓稳定了之后,掏出手机给班主任发了条请假的邮件。
许是温度湿度和风的气息都太惬意,先是为教学参观事件劳心劳力后又被少女气到差点暴起打人的少年抱着自家女朋友,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逐渐的也失去了意识,睡了过去。
——
花音很快就醒了过来。
少年确实能给她一种安心到随时睡去休憩的气质,但是,在这林子里吵闹的动物实在太多了。
她轻缓的坐起身,打量着少年安睡的脸庞。
爆豪胜己还穿着战斗服。无法直接触及手掌,花音便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庞。
那是她一直不曾展露出来的、隐藏在深处的黑暗面。
本来就是被贫民窟的混混酒鬼和贫弱女人生下来的孩子,在孤儿院里接受了一切不平等的残酷教育……
能力再怎么强又如何呢?她是下等人的血脉,体内流淌着卑贱的血。
她能够毫无芥蒂的接受白兰前辈丢来的杰索家族、对于在港口黑手党工作的同父异母哥哥也没有任何偏见,是因为啊,她觉得自己本质上或许就是那样苟延残喘在下水道里的野蛮之物。
见到爆豪妈妈的时候,生活在楠雄哥哥家的时候,面对那种普通人家里的温馨感,她一直都是渴望而又恐惧。
自己挣稿费,自己开公司,强迫自己独立……
她现在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了,也能和哥哥们好好的、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安心的进行平等交流。
但是,“恋爱”特别的。
没有人和她说过你可以追求爱情,你可以放心的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所有人都会在大大方方的说着仁慈的话语之后,附上自身的私愿——
“……如果花音只注视着哥哥就好啦。”
[原来我做的还不够好啊。]
或许那只是一些开玩笑的无心之语,但却像是一句句批评的话语,撕扯着越发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心脏,让她不得不更慎重的去决定一些事情。
三年前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孩子。
或许那不是喜欢,因为花音已经记不清那种渴求的感觉了,反而会在回忆到那段感情时产生刺痛的错觉。
那是什么呢?
强行掐断自己的感情时,幼嫩的苗茎发出的碎裂又微弱的、不会被任何人在意的呻.吟吧?
后来怎样了呢?楠雄哥哥和大家似乎说了很多,但是结果上来看,自己选择的“放弃”,确实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谅解?支持?
谁会像自己一样哪怕受到伤害也无条件的站在对方的角度上去考虑,然后去做能够让对方获得幸福从心底感到满意的事情啊。
不是没有最佳解决的办法……
也知道,有些事情,尤其是关于感情的,是最不该去测试的。
可是,看到真相时,还是很受打击啊。
占有欲,谁没有呢?
但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在相对自由的环境中身心愉快,她才会不断的发展自己的人脉与挣钱渠道。
至少,让他们作为单独的个体而活着,不是笼中鸟,不去过着被本丸和战场所局限了视野的枯燥乏味的生活。
[神隐],她是无所谓的。
但是,那是最白痴最简单最糟糕的结局了,不是吗?
“就算是看到了那样的我还能说出喜欢……我很开心,胜己。”
眼泪突兀的流下脸庞。
少女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松开了戳在男孩儿脸上的手指。
“我真的,很开心。”
她重复着说着,安静而又努力的擦去似乎难以抑制的眼泪。
人类总会有软弱的内在,隐藏着的黑暗。
那些都是神明无法理解的烦恼。
刀剑不会在意持有者的出身只会在意其强弱。
神明不会懂人类的苦恼,只会微笑着用包容的表情看似接纳实则将自己的见解温柔而强硬的灌输给弱小的一方。
或者,她也害怕那样不雅甚至不洁的自己,会玷污兄长们高贵圣洁让人憧憬敬畏着的神明本质。
他们那么好,那么单纯的疼爱着她,唯有她无法做到像他们一样,甚至还因为自己身为人类的私欲而让他们失望。
审神者,聆听神谕侍奉神明之人。
啊啊,说不定已经失格了啊。
既没有好好听话也没有好好侍奉。
她漫不经心的想着,抹了把脸,而后就像是挂上了某张与自己融为一体分不清真假的面具,打开了前往本丸的传送阵。
少年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醒来。
不太放心只留对方一个人在这里的少女将一枚御守放在少年的胸口,这才踏入了传送阵。
今剑已经回去了那么久……
那么,本丸里现在会是何种场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