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盏里头的烛火微微摇曳,拉着战青城的影子不停的晃。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个衣着素白的女子,女子生得窈窕,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几分大家闺秀的味道,她怯怯羞羞的站在战青城的跟前,紧张的揪着帕子。
其实在这红袖坊里头,有个规矩,但凡是干净的妞,头一次伺候人的时候须得穿纯白的衣裙,以示洁净。
“将军何故一人饮闷酒。让奴家为爷斟酒可好。”她语气里透着几分清冷,这话说得言不由心,莫名的,同苏凤锦有几分相似。
战青城点了点桌面,她便走了过去,伸了手替战青城倒了一杯酒,模样乖顺得很,又似小野猫般,不时亮一亮爪子,像极了那刺猬般的苏凤锦。
“名字。”战青城捏着洒杯打量着眼前的姑娘,隐约里瞧着,与苏凤锦有几分相似,只是苏凤锦比眼前的这个人要更冷清隐忍一些,面容上也要精致几分,虽不及第一美人卿如玉,却也算小家碧玉玲珑有致了。
“奴家素荷,见过将军。”素荷替战青城斟着酒,一杯接着一杯,大半坛子酒都去了,战青城也不见醉,他越喝越清醒,嘴里开始喃喃着锦儿的名字。
素荷扶着终于微醉的战青城柔声怯怯:“将军醉了,奴家伺候爷睡下可好?”
战青城扣着素荷的手腕,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低沉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委屈,孩子一般道:“锦儿,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是是是,奴家一直都是您……啊,将军……”素荷忽的被战青城狠狠的推开,摔倒在地上,有些慌。
战青城掐着她的脖子,杀气腾腾:“你不是锦儿,我的锦儿呢?我的锦儿呢,你把我的锦儿还给我!!”
素茶被战青城掐得快憋死了,门被推开,状元爷宋仁义捏着一柄秋扇,楼着个美人嗤笑道:“想不到战兄你喝醉了就这么个德行,当真想叫个画师来将你这发酒疯的模样画下来,看你那些个属下还认不认你这个将军。”
战青城被门口的冷风一吹,清醒了些,厌恶的松了手:“滚。”
素荷慌忙跑了出去,一脸的委屈。当她是愿意的吗?没想到还会有人这般嫌弃她。
宋仁义啧啧称奇:“没想到战兄竟然对女人没意思,这可了不得,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战兄岂不是要名誉扫地了?”
战青城咬牙切齿:“你来做什么。”
“那是老妈妈寻来的新货色,瞧着同你府上的那位挺像,也就给你送了过来,你不喜欢?”
战青城扫了眼宋仁义怀里蛇一般缠着宋仁义的女子,满眼厌恶:“嫌脏。”
宋仁义坐在软塌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叹道:“这人呐,一到秋天变冷些了就没什么精神了,你既不要那女人,那我让老妈妈留着,下次送予旁人享受也就是了。”
“给她赎身,送到我的翠竹居去。”战青城拂衣坐下,这次没喝酒,只喝了些醒酒的茶水。
宋仁义眸底透着意味深长的笑:“你这般看中你家妻房,就不怕她成为你的软肋?若是哪一天你的敌人用她的性命来要挟你……”
“这是我的事。”战青城重重的放了茶盏。
倚在宋仁义怀里喂葡萄的女子垂眸轻笑:“将军英明神武天人之姿,想必竖敌不少,若是当真被敌人盯上了,还真是难说了呢。”
宋仁义朝着她腰间掐了一把,这女子软嗔了一声,软在宋仁义的怀里。
宋仁义这才温声道:“乖,不该你说的就不要说,这位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战青城瞧够了这两人秀恩爱,起身走了。
宋仁义慵懒的躺着,勾起美人的下巴轻笑:“怎么?有话说?”
美人儿在宋仁义的心口划着圈儿,娇声媚语:“听闻将军夫人前些日子同赵大人走得近,还有了赵大人的孩子,只是后来在牢里的时候用刑那孩子便没了,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如今这事儿传得整个长安城都沸沸扬扬的,茶余饭馆里哪个不是拿着将军府、状元府、榜眼府以及那探花郎的府坻说事儿,那风头就跟遇火见了草原一般,一会儿的功夫便烧过了大半个草原去了。
宋仁义眸色微闪:“你猜。”
美人倚在宋仁义的怀里,纤纤玉手画着他的喉结,魅惑得紧:“奴家当真是好奇。”
“想知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宋仁义勾起美人的下巴,笑意风流。
一时间这雅间里头春光无限,宋仁义瞧着意乱情迷的美人,笑意风流,却也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