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公公,能否请您老人家明示,恕臣愚昧,实在是不太懂啊。”
不懂李公公为何会眨眼间就变了脸色。
圣旨已下,他筹谋许久的姻缘终于尘埃落定,他可以无视在场的所有人,却独独不能漠视侍候先皇多年,如今又跟在小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李元福啊。
别看是阉人,在天元皇朝可是位德高望重之人,他还盘算着,雪鸢入宫,还得让李元福帮衬着雪鸢讨皇上太后欢心,这样,他云氏一门根基才会永世稳固。
李元福瞥了他身侧的刘氏一眼,冷哼:“贵公子逼死府中丫头的事,查家在路上就听说了,相信这会儿已经传入宫,出了这等事,太后没办法向娘家人交待,定然也不会就这样饶了你。”
闻言,云琛一愁莫展,眼皮直跳:“李公公,臣府中规矩不严,几个丫头为了丁点儿事寻死觅活的,当然,也怪臣教子无方,有损天家颜面,臣已经将犬子押柴房反醒,太后那儿,还望公公能多多替臣美言啊。”
李公公低眉沉吟,视线扫向了不远处那个亭亭玉女,仙风立骨,一身朴素衣衫,双眸却沉静如水,气质绰绝的云府二千金脸上。
那双乌亮瞳仁迸射出来的寒光及凌厉,尤其是她嘴角勾出的冰冷笑意,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精明睿智的主。
“云相国,今儿是您六十寿辰,老奴这老胳膊老腿的,来来回回这样的跑,实在辛苦,能否讨杯寿酒喝?”
相国大人闻言大喜,赶紧道:“当然,当然,公公,请府里上坐。”
李公公带着一群威风凛凛的御前侍卫,穿越过为他早已自动闪开的一条人行道,大步朝正厅方向而去。
呷了一口清荼,将荼盏放在了荼杯上,府里一丫头赶紧伸手过来接。
见李元福迟迟不肯开口,云相国也是绝顶聪明之人,赶快摒退了左右。
毕恭毕敬地笑言:“李公公,放眼望整个天元皇朝,在宫内,资格最老的当属您老人家了,小女不才,却被太后在万千女子之中选为我朝之后,今后,还望公公指点提携,老臣感激不尽。”
老太监炯炯的眸光审视眼前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子,单不说他本身手中握有的重权,就凭刚才那一卷圣旨,如若是其他臣子,也许尾巴早就翘上了天。
应该说,深藏不露,老谋深算,能屈能伸的人,才是这个世间精明之人。
“相国何必如此谦虚,等雪鸢小姐入宫,你可就是国丈大人了,以后咱家要麻烦国丈大人的地方可多着呢。”
两人一阵寒喧,李元福才吐了真言:“先皇突然驾崩,新君继承大统登基为帝,但,您也知道,在先皇十几个皇子中,皇上当属资质最平庸的一个,一切重权虽掌握在太后手中,太后让咱家传话于你,刚才的两道圣旨,你也应该知道太后的意思,咱家今儿是第一次见你那位嫡女千金,可不如外面传言,是一个天生又聋又哑又傻的残疾之人啊。”
“她的确天生残疾,不过,脑子不傻的。”
“那再好不过了,这几年,咱们朝简直是内忧外患,太后几乎是寝室难安,北襄那边,黛筱悠(北襄王王后)刚传来死讯,太后立刻就想到了你家哑疾千金啊,她过去后,得让她为咱们效力。”
见云琛有些迟疑,老太监以为他是看不开某些事儿,又嘱咐:“三小姐入宫后为,将来,你云氏一门必将永世风光,又咙又哑之女,又何必挂在心上?”一朝成名万骨枯,一名小小的哑女,牺牲又无妨?
“嗯,让李公公费……”
话还未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正欲唤来人询问,一名侍卫慌里慌张跑了进来,禀告:“老爷,二小姐将圣……圣旨撕了。”
撕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