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为因灵气不足被压制,但本身神识之强大可勘通天地,隐隐触碰到“天道”这一个级别的异象。
一番查探之后,叶长安神魂归位,睁开眼就撞上一张眼巴巴的大脸,嘴角微抽,“干什么呢。”一巴掌把凑到快要贴到她脸上的李郜白推开。
“你真的出窍了?我就觉得你在发呆,”李郜白嘟哝着,揉着脸坐回去,好奇问,“你看到什么了,九星连珠是福还是祸?”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是~是”李郜白对这句毫无意义的废话悄悄翻了个白眼。
叶长安仿佛并未察觉,撑着下巴瞧着聚在广场上惊慌的民众渐渐平静下来,携妻带子各回各家。一盏盏暖融融的橘灯在黑暗中亮起,那是属于家的温度。
这是一个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的时代。
“在心里腹诽我的孽徒,”她用一贯漫不经心的语气道,“问你个问题。”
“……你不这样叫我,我才会回答。师!父!”咬牙切齿。
叶长安毫无原则的立马改口,“乖徒儿~我问你,有一件事呢,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坏。你不做也有其他人会主动去做。只不过进展慢一点。那你会去做吗?”
李郜白想了想,“这件事对其他人是好还是坏呢。”
叶长安罕见的用了不确定的语气,“这个看各人。有的人会觉得好,有的人觉得不好。但这种改变是必然的,不是选择题,没有人可以拒绝。”
就如同2.4亿年前是恐龙主宰地球,可它们却在6500万年前彻底灭绝;如同之后登上历史舞台的人类,或者谢幕,或者……浴火重生。
天道所望。
李郜白随口道,“既然改变是必然的,那就去做呗。”
在李郜白看来,这个问题就跟扶老奶奶过马路一样,反正对自己无害,又能顺手帮别人一把,为什么不去做。
倒是觉得叶长安问这话有点奇怪。
“哦,”叶长安听完后,神色未变,点点头在他脑袋上摸一把,语气随便的就跟在菜市场买棵大白菜一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郜白追问到底什么事情,她只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掏出一副扑克牌让他陪着打对扣。
“好啊。”自诩为师父贴心小棉袄的李郜白当然无有不从。
……很多年以后,当欧洲大陆的魔法师与炼金术师为争夺统治权,斗的血雨腥风伤亡惨重,当中/东地区被法老王统治,恣意生杀夺于的时候时候,中洲大陆的修士则是和谐友爱,国富民强。人们发自内心感激老祖当年的英明决策。
而知晓师父询问的真相后,身为世间唯一化神老祖的关门弟子、昆仑山灵修专修学院政教处主任的李郜白,回忆起这一幕,依然后怕不已--
“尼玛当年我要是随便说个太麻烦不用管了,千千万万修士的命运都会被改变!师父简直太坑了!”
而那个时候,和叶长安在大榕树顶相对而坐,正兴致勃勃打双扣的李郜白还不知道,就因为他一句无心的回答,崭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一个凡人皆可修仙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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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明前,叶长安就把陪他玩了一晚上扑克的李郜白放回小乾坤里让他休息,自己整理了仪容,施施然进到挂着“特别案件调查处”的房子里。
这栋三层小楼从外观上看属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建筑,斑驳的外墙爬满碧绿的爬山虎,苍翠欲滴。进到里面却要现代很多,木质地板光洁油亮,家具设施一应俱全,装修的干干净净,有种质朴的味道。
--就是办事处工作人员挺少,有点冷冷清清的。
在接待员的指引下,取了号叶长安就到身份证办理的房间外等候,她以为自己到的比较早了,结果前面还排了一个人。
那人已经进屋去了,叶长安坐在位置上埋头玩手机,不多时旁边座位坐了个人。
叶长安头也不抬,一心专注消消乐,头顶的白炽光照到手机屏幕上,一团影子落在上面,然后眼瞅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又一次卡关之后,“你这样玩不行。”矜傲的少年声还带着变声期的青涩,叶长安侧头,正撞入一双睁得圆溜溜的眼睛里。
那眼睛像是黑葡萄一样泛着亮光,又圆又大。少年外表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长相清秀可爱,身量不高穿着白色套头衫和蓝色牛仔裤,乌黑的发丝柔软地垂在额际,软趴趴的,十分让人想拿手摸一摸触感。
叶长安眨了下眼睛,“猫妖,这里你也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