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卡在嘴里。佣人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就继续老实做事了,独留罗兰一人看着地上满袋子的衣服,笑意直达眼底。
沈岸走出卧室后,直接拐进了书房。看着桌上的早已揉卷的几张纸,离婚协议书几个粗黑的大字映入眼中,看着非但没有严肃反而更添了几分滑稽。伸手翻至末页,纸上多了两个娟秀的字。
阴测测的眼神投在纸上,半响,仿佛老僧坐定的人身子动了动,拿起了桌边的笔,大手一挥,苍劲有力的字赫然印在了纸上。笔依旧被攥在手中,捏的咯吱作响,下一瞬就被掼在墙上,落在地上时,早已四分五裂!
笔摔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书房里随即响起了低沉的笑声。捏着手里的东西,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跟你结婚,我后悔了!”原本捏在手里的纸张下一刻就被丢在抽屉里,随着沈岸的动作,永远沉寂在黑暗中。眼中带有不甘,“该死!”想到在房内两人争执的情景,沈岸低骂出声。
他已经放低姿态那样……求她别离开、求她别走了,桑夏那个女人却还是狠心地执意要走。她不是要离婚吗,那就如她所愿!沈岸忽地轻笑出声。或许,那句“我喜欢你”的话她根本就是不相信的。缓缓转头看着视野开阔的窗外,此刻,她一定在家里高兴不已吧,因为他们终于离了婚……
玻璃阳台上,桑夏躺在摇椅上,嘴里吐着的气息混在空气里,空中飘着一股子的酒味,发红的鼻子动了动。一手搭在眼上,阳光从透过玻璃四面八方的照射下来,明明外面那么冷,身上确实热的发烫。
另一只手半垂在身外,手中紧握着酒瓶。嘴里苦涩胃里灼辣,心里却是堵得慌。手动了动一口仰进了瓶中的酒,一口来不及吞咽另一口就灌了进了来。覆在眼上的手捂住嘴,酒水从指缝中溢了出来。
嘴里大半的酒没有下肚,可惜了这一口五十二度的白酒。桑夏被呛得从摇椅中直起了身子,弯着的身子差点就要碰到了光裸的脚。“呵呵……”想到自己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可惜洒在身上的那一口酒,笑得不可遏制。有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溢出从脸颊上滑落下来,果然是太好笑了,可笑到她居然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扶在腰侧的手突然被硬物硌到,桑夏止住了笑,伸手从口袋里摸出硌到她的东西,举在眼前。钻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手中的戒指刺痛了桑夏半眯的双眼,微醺的脸上笑意还未全部消散,喃喃出声:
“我终于和沈岸离婚了……”
她就像个神经病,一面压抑不住喜欢沈岸的心,一面又渴望着同沈岸离婚,是不是一个很矛盾的想法。现在,她终于解脱了出来,却没有预料的那般开心。手指收拢,钻石硌痛了掌心柔软的肉,抓的越紧,扎的越痛。桑夏轻笑出声,多么像她和沈岸,他们就像两只刺猬,靠的越近彼此越是血淋淋……
半眯的双眼猛地睁大,带着醉意的眼闪过一丝清明。所以她放手了,抓的再紧也只会伤了自己!手下发狠,掌心的那枚精美的戒指立时就被摔了出去。那一掷,桑夏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戒指被摔出去后,身子立时就瘫软得倒回了摇椅上,眼前的景物交叠在一起,桑夏恨恨地摇晃了几下头,意识却是越发的不清醒了起来,沉重的眼皮合上,桑夏躺在摇椅上缩着身子,脑子里仅剩的意识却在想:等这一觉醒来,一切就要重新开始……
意识不清的人嘴微张,呢喃出声:“沈岸……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唯一开着的窗户让窗外的风有机可乘,肆意钻了进来,吹得阳台上的绿植轻轻摆动,熟睡的人抱着身子瑟缩了一下……
再醒来时,屋内漆黑一片。桑夏是被冻醒来的,抱着身子缩成一团,费力的睁开眼时,入目的却是一片昏暗,只有对面的楼层里有几家的灯依旧亮着。黑暗中,桑夏无声地龇牙咧嘴。也不知道她这一睡到底睡了多久,身子僵住动弹不得,酸麻的痛意布及全身。
意识渐清的脑子里此时却再想,要是有人现在看到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的这张脸,一定会被吓得尖叫出声吧,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此时扭曲的脸是何等的吓人!缓了好半天,桑夏才小心翼翼地伸直了身子,撑在躺椅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嘴里接连低呵几声,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光亮。不由得想起那句话: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这话果然在理。阳台里从来没有坏过的夜灯居然也挑在这个时候罢工了!脚步踉踉跄跄,桑夏摸着黑朝着记忆中房间的位置走去。她这几天一定是心烦意乱被搅得糊涂了,竟然连阳台上的小夜灯什么时候坏掉的都不知道。
正想着,脚下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突然绊倒,身体失重。桑夏尖叫一声,双手在空中胡乱地乱抓着,倒霉的人什么都没抓住,身体直接扑到在了架子上,伴着花盆撞地的几声闷响身子终于倒地。“嗯……”额头也不知道撞在什么东西上,钝痛传来脑子里仅剩下来的酒意也被疼痛彻底地驱散了。哆嗦着伸手摸去,没有摸到黏腻的液体,悬着的心终于安放了下来。
“呜呜……”黑暗中,半边身子挂在架子上的人痛哭出声,声音带着委屈,伴着额头还有身体其他位置产生的大大小小的痛意,桑夏放声大哭,这一哭哭得酣畅淋漓,原本郁积在心里的郁气好似随着眼泪又好似随着哭声,一点点的开始消散……
胡乱地摸着东西支撑着站起身,哭得有些累。但她却觉得不痛快的心此时却终于得到了解脱。吃了亏,桑夏摸着手边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里,摸黑打开了灯。骤然的光亮刺痛两人半眯的双眼,桑夏不适地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