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我是喜欢看书,现学现卖,让五哥你见笑了。”
仲老五的眼神变得有些异样:“小魁,我也爱看书,看电视,看电影。我看只要关于讲毒品的故事,毒贩的集团中,总有一个警方的卧底,有时候还不止一个呢。你看,咱们这帮人里面,会不会有警方的卧底?”
小魁想了想:“这个……怎么说呢?现在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但当初您还记得不?有个河北口音的大块头,他就是警方的卧底,当时查清楚了,大家都同意当场做了他。五哥您把枪给了我,我就开枪把他打死了。”
仲老五有些阴森地点点头:“的确是这样,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你肯定不会是卧底,卧底怎么会打死自己人呢?这将来一旦查起来,你也得被判刑。所以,这些年我也一直栽培你,别看你枪法不准、身手也不咋地,但你脑瓜子灵活,尤其是听我的话。这个年头,有钱也难买忠心啊!”
小魁脸红了:“五哥,您夸我夸得太厉害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但仲老五话锋一转:“可后来我看了一部片子,我就觉得不对头了:那片子里,有两个警方卧底,但他们是不同地方的刑警缉毒大队派来的,互相之间也并不清楚对方的存在。但其中一个被查出来了,另一个才明白自己不是独一无二的。
“可是,要是当场营救自己的战友,那就必死无疑,除了多添一条人命,有百害而无一利。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结束战友正在受到的非人折磨产生的痛苦,就一把拿过枪,说干脆毙了他,一枪打死了素昧平生的战友。
“于是,他得到了毒贩老大的信任,从此成了二把手,然后忍辱负重,终于和警方里应外合,一举破获了这个大型贩毒团伙。可他也自知自己杀了战友,触犯了法律,这个秘密要永远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说,终日被各种各样的噩梦折磨……嘿嘿,这片子有意思吧?”
说罢,仲老五很怪异地盯着小魁,并且拍了拍手。
外面迅站进来四个打扮完全路人的男子,人人都将手伸进兜里,看来都有枪。这四个家伙本来正在扮演街上聊天、下棋的闲人,这时候却都一脸精悍,看得出全都训练有素,和仲老五平时那些酒店保安、打手绝不可同日而语。
小魁四下看看,有些莫名其妙:“五哥,你……你这是干什么?我怎么不明白了?”
仲老五冷笑道:“你当然不明白了。你刚才分析的那些,确实很有道理,可你刻意少分析了一些更有可能的事——那些供货商,那些下线,突然统统都不联系我了,也许是因为仲老四抢了我的生意,但这解释不通我常年建立起来的信任感。更有可能的是,他们很敏锐地感觉到,我被警察盯上了。
“而警察的内应,卧底,有可能就是潜伏在我身边的人,而且多半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你选择咱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说这些,是打算把我引出来,凭你一人之力就把我抓起来,立个大功,是不是?真可惜啊,你看错了,我平时再怎么样,也不会把自己的生命和安全只交付给一个人,我正好可以试试你——没想到我还带了四个精英吧?”
小魁听到这里,似乎松了一口气,有些愉快且不屑地说:“他们四个也算精英?最多也就是垃圾演员而已,装成路人。我不是说您是垃圾,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您和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唉,您说对了,我本来只打算收拾您一个,这下好了,你可要害我开杀戒了,白白害死其他四个人。”
仲老五一愣:“你说什……?”
没等说完,其中两个大汉的脖子上突然冒出一道血线,然后越来越深,当即喷射血泉,倒在地上。其他两个惊异之下刚要拔枪,小魁已经如同鬼魅般闪电闪过,然后向外看看,再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等小魁坐下之后,另外两个打手也眼球凸起,倒了下去。
小魁在仲老五惊骇万分的眼神中,小孩一般不断地在沙上来回挪动着:“真舒服,真舒服!五哥,您是不知道,我在您面前老是弓腰站着,累死我了,我早就想坐这么大的沙了,呵呵。”
仲老五颤抖着问:“你……你到底是谁?”
小魁说:“您看,我对您毕恭毕敬这些年,您却还是怀疑我,真让我伤透了心。好在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您,我不是警察。您现在信了吗?”
仲老五吓得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魁笑道:“您千万别乱动,您拔枪那度在我看来很恶心,我手里的这把刀子可能会很快把您的脑袋也给扯下来。说起用刀,我不知道比那位‘血刀老祖’怎么样,因为我很谦虚。但说起来,我也是有一定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