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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副所长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听说你会变魔术,希望你老实一点,对谁都好。”说罢,也不容于果置辩,转身就走了。
于果顿时隐约明白,这姜牛当然是不敢跟自己作对的,更不敢对管教撒谎,只怕是陈副所长安排他时刻盯住自己。
这也不算什么,于果并不在乎。况且,他感觉陈副所长人不坏,最起码跟仲老三相比,是个很好的领导了,也没有故意折腾自己,只不过在这个环境下当领导,难免沾染了明显的戾气。
睡在于果旁边二铺的德子更是惊恐万分,从他的表情中,于果读出,此人也在睡觉翻身中偶尔睁开眼睛,现了自己消失了,却不敢吱声,此刻又猛然现自己回来了,更是心惊胆战。
于果起初觉得,没必要催眠他,修改他关于这一段的记忆,反正他一直敬着自己,那也不错。再说,他就算到处说,也没人信。可忽然想到,此人是李闯的手下,终究还是要防着一些,便朝着德子看去,两人目光一接触,于果便催眠了他。
把德子“拾掇”了之后,于果转而对周围那些睡眼惺忪的“舍友”们说:“各位同志,刚才那姜牛不知为什么要点我的眼药,点就点吧,还用这么拙劣的手段,说我越狱了,人家管教觉得智商遭遇了威胁,把他关小黑屋了。
“所以我提醒大家,我这人是开放式的,谁想要点我的眼药,随便,但是一定要想一个合理的理由,不要明显撒谎,侮辱人家管教的聪明才智,这就不好了。”
众人都比较害怕他,此起彼伏地表示:“不敢,不敢……”
最近流动性很大,来来往往,新人如同参观团一般。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门外又被送进来两个犯人,管教高声说:“都给我老实点儿!别招惹他俩!”
这话其实是朝着德子说的,因为他们大概也听说了,于果虽然是头铺,但从来没有任何欺凌他人的行为。
德子却冷笑一声,没回答。等门一关,德子开始问了:“你俩叫什么?卖什么果木的?”弗利萨和老鼠精一左一右,像是左右护法。
这俩犯人似乎互相之间也不认得,只是沉默寡言。
德子立马站了起来,走上前去,冷冷地问:“我问话,你们没听见?”但他很快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于果,似乎也是征求意见。
于果却很直白地说:“你看我干啥?我的意见当然是你不要欺负人,你愿意听么?”
德子知道他很给自己面子了,便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我……我只是问问他俩的情况,不动手。现在也没什么乐子,就靠这个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动手了,毕竟新人都有可能被吓坏了,不立即回答,也未必是一定要挑战他的权威。
可偏偏就在这个大家都以为气氛变为舒缓的时刻,其中一个犯人抬起眼睛来,眼神有些瘆人,声调阴森干冷地说:“我是死刑犯,名字,枪毙那天,你有兴趣了解,就去问问。”
这话虽然也不是骂人,但在一向以正宗黑社会分子自居的德子看来,毫无疑问就算是挑衅了,当即瞪圆了眼珠,踏上前一步,说:“我问你的名字,就这么难吗?我今天还就非问出来了,你要么自己痛快点儿说,要么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再说。”说罢,就摩拳擦掌。
李闯失手把人打成植物人,让德子定罪,这也没办法,小弟就在这个时候最有用处。可德子却也自认为,要是换成自己在场,说不定也能把人打成植物人,甚至打死,在潜意识里,他也自认为自己和死刑犯没什么区别,没什么好怕的。
但众人一听,安宁了好久的号子里突然来了死刑犯,都有点不寒而栗。尤其是看这家伙棱角分明,一脸阴气,绝不是善良之辈,估计很有可能是暴力致人死亡。但不知为什么,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手铐脚镣,这很奇怪。
果然,那人也缓缓站了起来,面对德子。其实德子并非打架经验不丰富,要是换成毕宇航,没等此人站起来,就必然居高临下地动手了,可德子很好面子,输给于果后本来不服,但李闯的态度令他心服口服,可他绝不能容忍,自己二铺的地位,也遭到了挑战。
狭小的号子里,两股杀气在相互碰撞。
德子等那人站起来才现,那人的身高并不亚于自己,甚至肩膀更高一些,而且肌肉达,呈倒三角,腿比自己更粗,似乎也比自己更年轻,大约在于果跟自己之间的岁数。
此人眼神充满了阴冷,但这并非是激怒德子的主要原因,这其中还有大量鄙夷和傲慢的成分,似乎是在说“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这号子果然小,称王称霸的居然是这傻逼”,这当然是德子的脑补,他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思想可没这么活跃,但谁敢招惹他,他就很敏感。此刻,他无法容忍这家伙用眼神瞧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