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打电话,一边翻着一本不知道多少年历史的‘肉’杂志,可能这杂志常年放在灶台,油腻腻黑乎乎的,这男人却看得津津有味,电话也打得不亦乐乎。
“您放心吧老板,放心吧!这傻逼得罪了您,那就是得罪了我呀!我豁出去了!我讹死他!对,他要么给我三千万,要么就别想让我签字!我不知道姜家五兄弟为什么签字,反正我不签字,他有本事砍了我手指头摁手印!到时候我去报警,我看谁倒霉!”
于果的听力非常好,甚至能听到手机那边仇一的声音:“事情还没办好,你先别忙着吹牛逼。这个人不好对付,很有些歪门邪道的诡计,你只要一口咬死不给三千万就不搬就行,别说多了给他找到了可趁之机!
“按照他的车,再有一个多钟头就到了,你最好趁这个时间先好好酝酿一下,到底应该怎么说!他见多识广,可不是好骗的人。我问你,你家真有祖传的宝贝埋在房子下面?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坐地起价的思路,但只是举个例子而已,你可别照葫芦画瓢,弄巧成拙!”
于果心里一震:“看来还真不完全是仇一的阴谋,难道这个姜亚鸣,还真有什么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他决定继续听下去。
姜亚鸣继续流里流气地歪嘴奸笑道:“放心吧您呐,这可不是我瞎编的!我祖上是小地主,我曾祖父攒了一辈子攒了那么一坛子银元,埋在我这个房子地下深处,而且明确告诉子孙后代,没有一百年,别取出来。
“这不,我祖上厉害吧?还真是一百年过去了,不是我想取出来,是你们开商逼着我取出来!当然了,也真的就这一坛子银元,也没多了,毕竟是个小地主,也没什么稀世珍宝,但我在网上看了市场价格,那时候的银元,普通的坛子装满的话,几十万不成问题吧?”
仇一冷冷地问:“真有这装银元的坛子?没骗我?”
姜亚鸣奸笑道:“这还真不骗您,我曾祖父没必要这么骗后代吧?他说得很郑重,临死前要我爷爷千万记住!这还能错吗?为什么要说等一百年后呢?因为我曾祖父很有眼力劲儿,知道穷人造反后肯定要迫害富人,所以谁有钱那是自寻死路,得先装孙子,一百年后才能当爷!
“说实话,论这坛子什么模样,我的确是没见过,但我曾祖父去世以前,留下一张纸条,写明白了是用坛子装的袁大头!可是……后来这纸条就被我爷爷给烧了,这您肯定能理解,没办法,当时我们那里率先变成根据地了,这纸条要是留着,我们全家就都得玩儿完!可我爷爷亲眼见到了这张纸条,此事千真万确,指定没问题!”
仇一幽幽地说:“那就好,祝你成功,只要你死扛住,我给你五十万酬劳。你的房子在村子最西边,就算不动你的祖屋,这片小区的整体开也是没问题的,我只不过是用你来牵制于果没办法拿到提成。所以,我的意思是,其他人都签约了,一样可以动工,我的目的达到了,就看你了。”
姜亚鸣大笑道:“得嘞!您就看我的好戏吧!”挂了电话,还继续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好不得意。
于果窃笑:“你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却没想到所有的底牌都被我看到了。”
于是,他转身出了门,农村就是这一点好处,大白天人在家的时候,从里屋到外面大门,都是敞开的。
等到了门外,于果又装模作样地敲门:“您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农村串门的多,而南郊县虽然是县,却毕竟是本省最富裕的绿帆市的下属县,也是旅游的好地方,即便农村也很富裕,偶尔出现外地人打听路的也是常见。
关键是,仇一说于果得一个钟头后才能到,因此姜亚鸣完全想不到此刻门外站着的就是于果,所以压根也就一点儿也不紧张,啷个里来地唱着,问:“你找谁啊?”
于果故意装作客套的样子:“老乡,您好。”
姜亚鸣家徒四壁,就喜欢钱,不愿意白给人指点路,就皱了皱眉:“听你口音,咱俩也不是老乡吧?你怎么整得跟八路军一样?说罢,什么事儿?我很忙。”
于果这次的确使用了绿帆方言,这是因为他不愿意再用南方口音。
现在姜家五兄弟都在保密遇到鬼的事,更不愿被人知道一个南方来的驱鬼大师让他们行善积德,因此,周边百姓都以为姜家五兄弟突然转性,开始白给周围人福利,想必是当年坏事做多,现在大彻大悟,做好事以求安慰,都喜不自胜。
可也难保此事一点儿风声也没有,万一被姜亚鸣听说了,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南方驱鬼大师,再现自己和蓝色深度集团的特殊关系,那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