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秦所长凭着仅有的一点儿还算正常人的意识,踉踉跄跄地走到阳台。
阳台还没包,空荡荡地。倒不是说秦所长没钱,秦所长最少也几千万资产,哪有包不起阳台的道理?只是他非常厌恶看守所和监狱那一道道护栏的感觉,这使得他觉得在家里也像是坐监一样,那岂不是休班和上班的环境没区别?因此也就没包。
那个人四下环视了一下,刚才的怒气一扫而光,反而笑了:“好,你喝醉了,这很好。你没包阳台,这更好。”
秦所长骤然感到冷风飕飕,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阵恶寒,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只当是烈酒喝多了体温过高自然冷,再加上阳台寒冷凛冽,也就没有多想,只是战战兢兢地问:“您……您说什么?”
那个人古怪地笑了笑,秦所长忽然觉得,那个人的笑跟正常人不一样,没笑一下,脸上的肌肉都挪位了,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甚至如同橡皮泥做的一般。
可在秦所长的记忆中,那个人的笑容是再熟悉不过了,不是这样的啊!
那个人凑近了秦所长,笑容戛然而止,陡然换了另一幅表情。
秦所长一下子瞪凸了双眼,几乎要脱眶而出,整个人的灵魂也要被吓出窍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唯一细微的清醒意识用语言的方式挤出了嘴巴:“你……你是鬼——!鬼啊——!”
阳台就算没包,对于一个一米七五以下的人来说,只要小心,那就不存在危险。秦所长则不一样,他膀大腰圆,上身很厚实,腿却细,上盘太重,这一惊之下,偌大的身躯向后一仰,直接从阳台上翻了下来。
这小区是小高层,只有十层,是日益繁华的胶东市非常少见的稀缺房源。但是,秦所长却是在最顶层。十层楼,三十多米高,对于摔死一个人而言,真不是难事。
秦所长落地时如同巨大的西红柿,噗嗤一声碎裂,内脏和血流了一地,身子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仿佛一张皮一样,缓缓地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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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所长死了。”
于果浑身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系统认真地重复道:“秦所长死了,这是刚刚生的事,到底怎么死的,您如果想要知道,就需要花钱穿越了。”
于果摇摇头:“算了,我对他也不关心,何必在乎呢?况且我这个时候赶过去,别让目击者以为是我杀了秦所长。秦所长这人害了多少家庭,恶贯满盈,死有余辜,如果是被人杀害,那也可以理解,仇家太多;如果是不小心意外死亡,那就是老天也看不过眼了,就收了他。”
说到这里,于果突然一愣,问:“我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死的话,那需要花钱,这我理解。可我记得,以前仲老五死了,你也没有告诉我,而且说,这也需要花钱的。为什么这次就不需要了?”
系统说:“我正要向您解释这个原因。上次仲老五事件,是您要用仲老四的刀子和红酒杀死仲老五,并且留下这两样东西做证据,陷害仲老四。而这一次,您在虚拟空间里,存着的是秦所长的那串价值连城的珠子,那珠子上也有秦所长的指纹。
“但是,如果我的虚拟空间里存储的某个人的物品,在存储之前,此人尚未死亡的话,那么存储之后的某一刻,突然死亡了,该物品也会从原本保持着的热度明显降低。当时这串珠子是戴在秦所长的手腕上的,所以在保存入虚拟空间时,也保留了原本的指纹和热度不变。
“眼下,这珠子骤然降温,那就意味着……秦所长死了。我记得,这串珠子保存在虚拟空间里的意义,是您打算也在某次杀戮行动后,将珠子遗落现场,陷害秦所长的。为什么一直没用到呢?”
于果淡淡地说:“原来是这样。不瞒你说,我原本的确是打算杀了仲老二、仲老三以后就把秦所长那串有他指纹的珠子放在现场的。但是,这是胶东本市,出了这样的案子,刑警大队很有可能要找我帮忙。
“其次,我是希望演出一场仲老三了狂,杀了仲老二之后再撞车而死,这样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更像是一场精神病人自己酿成的悲剧。要是加入了秦所长的珠子,似乎有点画蛇添足了,而且也会引起仲书记的注意。毕竟,仲书记太聪明了。
“毕竟,秦所长和我也有所接触,他们都知道我的本领,认为我偷走秦所长的珠子也不难,到时候陷害秦所长的感觉就太明显了,反而对我不利。不过,既然秦所长死了,那也省的我动手了。我现在还是先干正事吧。”
他给熟睡的单慧盖了一床被子,关上卧室门,转而进入另一间屋子,用水泼醒两个同样昏迷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