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以小童为质?!
迫北渚先生上京入幕自己麾下?!
这等事,詹先生认为是自己能做得出来的?!
秦煐把目光移开,脖颈更挺直了三分:“小童之事,先生当有安排,我们不必画蛇添足。”
说着话,迈步向前,一步一步,沉稳坚定。
詹先生站在当地,看着少年人的背影,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是自己,手段心思,太过阴暗了么?
胖一上来一步,轻轻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低声道:“殿下长大了,而且,是公主教导出来的。他心性本就高傲……”
詹先生一向清雅的脸上声色不动,但垂下的眼帘,和快速颤动的睫毛,无不显现出他的不安。
自己怕是,触了殿下的逆鳞了。
看来,要有所补救才行。
一行人进了房间。
茅屋就是茅屋,竟是名副其实的破败简陋。
瘸腿的椅子,倾斜的坐榻,还有一层厚灰的条案。
原本窗下的陶瓶里供着的梅花,也只剩了干枯的梅枝。
左手边的书房中,靠墙的书架上,横七竖八倒着几卷竹简。
右手边的卧室里,床榻上胡乱卷着一床看不出颜色的被子。
这不是个隐士居所。
这就是个猪窝。
秦煐的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先生安排成了这个样子,自己还真不如把这个可怜的小童带回京呢。
昧旦笑嘻嘻地坐在云声的肩膀上进了屋子,后头跟着随从们拎着烧好的热水壶,和几个杯子。
胖一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些东西,抢在秦煐之前开口:“小兄弟,你这日子过得也太潦草了!跟我们回京城吧!再怎么着,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住这种地方……”手指在周围点来点去,胖脸皱成了一团。
昧旦正兴奋地在云声身上爬上爬下,便不留心他话中深意,随口笑答:“没事儿啊!朱婶虽然没空管我,但刚才那个讨厌鬼已经答应了章哥哥,她会派人来照顾我。我以后,隔天就有肉吃啦!何况先生要不了两三个月就会回来的……”
话音忽然一顿。
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把先生的归期给泄露了!
说错了这么重要的话,先生会赶走自己的!
先生若是不要自己了,那自己该怎么办?!
昧旦的小脸儿顿时苍白起来,红了眼圈儿。
秦煐看着他如同天塌地陷一般的惶恐,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宫里的小心翼翼,一向冷峻的脸上,便现了三分温和,随手一指:“咦?那个是什么?”
众人一阵狂喜,竟如此轻易地就打听到了北渚先生的行踪!
待听见秦煐忽然转移话题,愣一愣,看一眼瑟瑟发抖的小童,都明白过来,忙跟着打哈哈:“那不就是个包袱皮?”
昧旦以为他们没注意自己漏了口风,松了好大一口气,忙笑道:“那个是刚才的讨厌鬼给先生捎来的信。哼,还嫌弃我手上有油!所以拿了那个包袱皮包着!我一会儿就把那信撕了烧了扔了!让她嫌弃我!”
笑着开口,却气哼哼地收梢。
众人跟着打哈哈笑,各自的眼中却都露出了一丝凝重。
沈二小姐给北渚先生留了信件?
什么信件?!
会不会……比三皇子殿下更能打动北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