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年姨又来找宋磊。
她说,儿子的学习和生活费用开销太大,光靠过去的积蓄她已经负担不起了。所以,她想找份临时工贴补一下,却一时没有合适的。
年姨问宋磊,需不需要小时工?
她可以每天下午来给家里买菜做饭,等他们吃了晚饭收拾完了再走。
宋磊正为每天晚上和哥嫂的聚餐之事犯难呢。
冯垚和黎民,加上她自己,都对厨艺一窍不通,所以自从年姨走后,每天晚饭竟然要蒲英这个孕妇亲自下厨,这让她很是觉得不好意思。
黎民倒是提议出去下馆子,可老是出去吃,又没有了家庭的氛围,她也不喜欢。
年姨愿意回来当钟点工,这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除了宋磊,冯垚也对年姨回来表示十分欢迎。
一来,可以让蒲英好好休息了;二来,他也可以轻松地跟着年姨这位厨艺老师学习新菜了。
蒲英做菜的风格是天马行空,没有章法,不成体系,而且很没有耐心教别人。所以,冯垚跟蒲英学厨,是越学越糟糕;反倒是跟着年姨学厨后,他已经能做几个简单的汤菜了。
于是,每天黄昏时分,冯垚在厨房里给年姨打下手,和她说说笑笑的,一起准备晚餐,就成了宋家一个独特的风景了。
往往这时,闲不住的蒲英就在宋家的楼上楼下,穿着一双自制的“拖布”拖鞋,来回地走动。
她说这是边散步锻炼,边帮宋磊拖地。
宋磊回家见了几次后,不禁大赞她这个方法好。
蒲英更是突发奇想,说要用废弃的吉利服给没出生的宝宝做一套爬行装。等他学爬的时候,就把让他穿上,在地上随便爬。那样,她的家里就再也不用操心拖地的事儿了。
宋磊不禁大笑:“你是不用操心拖地了,可你得操心给宝宝洗澡的事儿啊!”
蒲英一耸肩:“就像冲拖布一样,用水使劲冲,就好了。”
宋磊冲着冯垚叹道:“哥,你老婆真行!我未来的侄儿侄女,要是落到她手里,绝对比她手下的兵,还惨!”
“是吗?”冯垚无所谓地说:“小孩子多吃点苦,有什么不好?我就怕她现在嘴巴说得漂亮,等孩子真的出来了,她就慈母心肠,下不了手了!”
蒲英回应道:“不会的!孩子虽然宝贝,但是该下手的时候,我还是不会犹豫的!”
“好啊!到时候下不了手的时候,别推给我啊!”
“喂,‘养不教父之过’,你以为你就能推卸责任了吗?”
“好吧,到时候我们就一起下手!”
听着这两个将为人父母的人,口口声声要对将来的宝宝“下手”,黎民不禁大摇其头,“你们的教育理念,恕我不敢苟同!”
冯垚笑呵呵地说:“你的意思是——?”
“传统的‘棍棒底下出孝子’那一套,已经过时了!现在的小孩聪明敏感,心理承受能力差,你就是稍微说他们一句重话,他们都受不了,何况是棍棒打骂?那会出人命的!所以,对现在的小孩,要宠着、惯着……”
“我不同意,宠溺过度更容易出纨绔子弟。”蒲英说。
“我说的宠着惯着,是明面上的,实际上要引导他……你们看,我家小兵,虽然是男孩子,我不也是一直宠着惯着,可他不也是挺乖的,不是纨绔吧?”
“小兵那是特例!”让大家意外的是,宋磊率先驳斥起黎民的话来,“小兵从小跟你我在一起的时间就短,他没长歪,是我爸妈教育的好,跟你的教育可没多大关系!”
黎民尴尬地说:“我承认,爸妈的功劳最大!但我,也多少是起了一点作用的嘛!”
“你?”宋磊指了指正从厨房端水果盘出来给大家吃的年姨,“你的功劳,连年姨的一半都赶不上呢!”
“我?”年姨急忙放下果盘,局促地说:“我哪儿有什么功劳!”
“有的。”宋磊起身拉着年姨的手说,“你就别谦虚了!你和小兵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和黎民加起来都多得多,所以,小兵这么懂事,绝对也有你的功劳!”
“那是小兵这孩子本来就好,是你生的好,和我……真的没关系。”年姨还是有些局促。
蒲英笑了笑:“好了,不提小兵的教育是谁的功劳了!反正,今天的晚饭绝对是年姨你的功劳!我们可以开饭了吗?”
“可以,可以。”年姨忙不迭地说。
于是,又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虽然少了三个人,但在冯垚和蒲英有意的调节气氛,和宋磊无心的兴致盎然之下,这五个人依然吃得很热闹,也貌似很融洽。
这种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快到国庆了。
冯垚左臂的伤已经满了两个月,经X光检查证实骨折处已经愈合,所以已经拆除了石膏和吊带。但他的双腿却还不行,所以还要继续坐一段时间的轮椅。
这一个月,黎民因为生意去了广州,也回南京看了儿子。
冯冰本来想在国庆假期带着外孙回临海,可是冯垚和蒲英却把老人家劝住了。
他们的理由是,国庆期间临海的游客太多,交通紧张,而宋磊的科研工作又进入了紧要关头,竟然国庆都只放两天假,所以最好是等宋磊忙完了这阵,等明年春节再团聚好了。
冯冰也是老人家,不太愿意奔波,知道几个儿女的情况都还好,也就作罢了。
黎民只能顾一头,所以忙完了生意,还是在国庆前夕回到了临海。
一到家,他就看到餐厅的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冯垚还在开红酒。
“就为过个国庆节,整这么隆重啊?”黎民一边放包,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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